蘇萊溫和地對解星宇笑了一下,她從醫院回來之後,似乎整個人都開始有了一個十分顯著的變化。
之前裹在身上的那種凌厲的攻擊感,頓時消失的無影無蹤。
現在留存的,是一種十分溫和的感覺,像是一夜之間,換了個人似的。
“謝謝,我還想要一瓶飲料喝,不知道行不行?”蘇萊指了指滿伊的小零食車。
零食車是周叔特意給滿伊準備的,親自從戀愛小屋帶過來的。
解星宇倒是有些為難,但遲疑片刻之後,還是轉頭湊到周文濱的面前:“周叔,蘇萊想喝瓶飲料。”
周文濱笑了笑,從架子的最底層拿出了滿伊不愛喝的綠茶來:“知道大家難免有需求,都備著呢。”
解星宇瞥了一眼手裡的綠茶,他對綠茶的接受度還可,但依稀記得蘇萊好像不太喜歡。
不過沒想那麼多,轉頭將綠茶遞給了蘇萊。
一行人裡面,只有坐在最邊緣的韓子昂,似乎沒有和任何人互動,但他一直在低頭髮資訊。
韓子昂:別緊張。
幾分鐘之後。
笙瀅:不緊張。
韓子昂坐在座位上,盯著笙瀅發過來的這三個沒什麼溫度的字看,片刻之後,嘆息了一聲,又繼續給她發訊息:猜猜我在哪裡?
化妝室裡,伴舞的化妝師正在給笙瀅化妝,她看著韓子昂發過來的資訊,翻了個白眼,回了一句:我化妝了,你自己去玩兒吧。
發完之後,便將手機收了起來。
按照她一個名不見經傳的伴舞來說,她不應該有專屬的化妝師,不過小鮮肉只有她一個舞伴,很在意舞臺上的表現,所以硬逼著自己的化妝師給笙瀅化妝。
小鮮肉已經化了妝,換好了衣服,他就站在笙瀅的身後,捏著下巴,盯著鏡子裡的笙瀅看,左右看了片刻,蹙了蹙眉,像是不滿意似的,伸手在笙瀅的面頰上點了一下:“這裡,腮紅再紅一點。”
“再紅一點就像猴屁股了。”笙瀅毫不客氣地說,“那個誰,可以了。到時候鏡頭也不會給我很多,肯定是給你鏡頭更多一點。”
那個誰的表情猙獰了一下,他好歹是個三四線的小鮮肉,微博上刨除掉經紀人買的殭屍粉,也起碼有個幾百萬活粉。
怎麼到了笙瀅這裡,就成了那個誰。
許潤咬著牙,年輕的臉上還點著一點桀驁不馴,菱角分明的臉,張揚又熱烈:“笙瀅!你給我記住了,我不是那個誰,我是許潤,許潤!我現在是你的老闆。”
“奧,老闆。”笙瀅懶得記他的名字,反正今天這場助陣演出結束之後,她和許潤也不會再有任何的交集。
許潤見她分明不走心,恨得牙癢癢,那雙因為年輕,還格外清澈的雙眼透出了幾分不易察覺的委屈:“記住我的名字,是對我最起碼的尊重。”
“我知道你是我老闆,也是對你最起碼的尊重。”笙瀅有點頭疼,年輕的男孩總是太容易較真。
她記不記得住,很重要嗎?
許潤乾脆按住了笙瀅的肩膀,一個字一個字地說:“姐姐,我要許潤!跟我重複一遍,許潤。”
笙瀅站不起來,只能抬頭去看鏡子裡站在她身後的人,真的很年輕,那種未經人間疾苦,擁有無限蓬勃朝氣的生命力。
她無奈嘆息一聲,心不甘情不願地跟著說:“許潤,我記住了,現在可以去做正經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