牟彪忙進去,
“怎樣?”
四蓮衝他舉起了一個表皮被剔得乾乾淨淨的腦袋,
“你瞧……”
她指著頭頂百會處的一處裂縫,
“此人是被人打裂了頭骨……”
頓了頓又道,
“頭骨是極堅硬的,想要打裂頭骨普通人需得使用重器還需得大力,而若是武林高手的話,應該能做到一掌拍裂的……”
說罷她求證的瞧向丈夫,牟彪點了點頭,
“能,若是讓我全力一擊,也是能打碎人的頭骨的……不過此人的功夫應該是走陰柔一路的……”
四蓮點頭,
“確實,千九兒的頭皮沒有任何外傷,適才我刮頭皮時已經發現了……只可惜雖說這頭骨裂了一個縫,不過想要瞧見裡頭的情形,還要費一番手腳,我估摸著,他裡頭的腦子已經被人打壞了,不過當時未死,然後又被人掛在了房樑上,做成了自縊的樣子……”
牟彪聽得她還想開啟這頭骨,忙擺手道,
“不必了,我們知曉他是怎麼死的便成了……而且我覺著這人將他一掌拍死,吊在房樑上,並不是為了做出自縊的假像,反倒更似洩憤……”
想了想道,
“能一掌打裂人的頭骨,也不是人人都能辦到的,這京城裡的高手雖多,不過走陰柔路子的可沒幾個,我們可以一個個的查!”
四蓮想了想問道,
“你為何認定是京城裡的人做的,不能是外地來的武林高手?”
這京城之地,天子腳下南來北往的人可是不少!
牟彪應道,
“這千九兒乃是柺子張第九個徒弟,柺子張雖說是盜墓的,不過也是有師承門派的,他們乃是京城土生土長的門派,柺子張雖說金盆洗手了,可教出了九個徒弟,在京城之中了算得一股子勢力,外面來的過江龍輕易不會得罪他們……”
他頓了頓看了一眼四蓮,
“他們是盜墓的,雖是江湖人但與江湖上人仇怨不多,我覺著九成是因為糧食……”
四蓮聽了眉頭一皺,想了想道,
“假設這九千兒因著糧食起了爭執,可糧食在柺子張手裡,把這九千兒殺了,糧不是就更拿不回來了?”
牟彪點頭,
“確是如此,我也有些想不明白……”
頓了頓道,
“按說這貨到了手,便應當儘快交給僱主,以防久了生怕,他卻將東西藏了起來,我瞧著多少是想再要些銀子,說不得引得對方大怒,一時失手之下打死了他?”
說到這處他突然一怔,想了想哼道,
“柺子張那老子多半還有話沒有說完,我還得再審一審他!”
他是老江湖了,徒弟做這麼大筆生意,他不可能一點兒都不知情!
這廂叫了人進來收拾這處,又送了四蓮回去,卻是派人將柺子張帶來了北鎮撫司衙門,柺子張進來見著牟彪就叫冤,
“大人啊!小人冤枉啊!小人把知曉的都說了,確實沒有隱瞞啊,那……那糧食您不也派人搬走了麼,東西都尋回來了,您還將小人叫來做甚麼呀!小人冤枉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