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兒牟彪半點不想沾,當下應道,
“不見,告訴來人就說本座在外頭出公差,去了京城郊縣,三五十來日說不定……”
“是!”
那頭王萬庭接了訊息,卻是一聲冷笑,
“牟彪那小子真是滑頭,這是見勢不好不敢往前湊了!”
可這事兒還要辦啊!銀子要分,災民要賑濟啊!
王萬庭想了想,吩咐一聲,
“去庫裡取兩千……不三千兩的銀票……”
不收銀子的不好使喚,但收銀子的多半還是能試一試的!
當天晚上,三千兩銀票便送到了劉瑾的手裡,劉瑾看著這些銀子,皮笑肉不笑的應道,
“哎喲喲!這事兒呀……您瞧瞧,陛下這通火可是發的大著呢,奴婢進宮這麼多年,就沒見陛下發這麼大的火,今兒晚上陛下臨睡前都在喝清熱敗火的黃蓮湯呢!”
“劉公公,我們家大人說了,陛下年輕氣盛,一時惱怒也是常理,不過這乃是家國大事,眼看著災情越發重了,百姓們等不得呀,還請劉公公想想法子,事兒成了還有後報,再說了……您這是為百姓請願謀利,做的是大功德,以後啊……必是會有福報的!”
做太監的都信命,都覺著自己前世不修,這輩子才投胎變成無根之人,這廂被說到了心坎兒上,劉瑾立時笑的眼角的細紋都出來了,想了想嘆了一口氣,仰天做那悲天憫人之狀,
“罷了!為了大慶百姓,咱家便是拼著被陛下責罰,也要把這事兒辦成了!”
當下將那盒子交給身後的小太監,
“你回去答應王大人,就說是這兩日吧!”
“是!”
不說王萬庭收著訊息如何想,劉瑾那頭倒守信,第二日將滿心鬱悶的陛下哄出宮去,見著自家那心肝兒鳳姐兒,朱厚照立時便覺著氣消一半了,劉瑾又去求了李鳳,
“夫人啊!公子爺在外頭受了外人的氣,您可要開解開解才是,莫要讓公子爺氣壞了身子!”
“哦……這是怎麼了?”
李鳳知曉這位面白無鬚的老長隨是自家未見過面的公爹留下來給夫君的,平日裡跟在身邊,一應事務都是他在打理,很是忠心的!
劉瑾苦了臉道,
“這不是鋪子裡銀兩的事兒麼,三言兩語也是說不清楚,左右就是公子爺同鋪子裡的掌櫃們吵了嘴兒,正生著氣呢,昨兒晚上還喝了一晚是悶酒,您可要多勸勸呀!”
李鳳聽了點頭,
“我試試……”
這廂端了茶進了書房,二人在書房裡呆了不久,裡頭便傳出來了一陣異響,劉瑾立在外頭,他是早聽慣了,這廂是眼觀鼻,鼻觀心,面無表情的守在外頭大半日,朱厚照與李鳳才從裡頭出來,他偷眼一瞧,果然見自家陛下一臉饜足的模樣,李鳳是釵橫發亂,心知這事兒是成了,不由得意暗笑,
“瞧瞧……咱家就說了,這世上就沒有銀子辦不成的事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