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公不必多禮,此事說難不難,說易卻也不易!”
劉瑾身子被對方托起,立時覺出對方的武功高深來,那是更加信服,再由穆陽子掐指算了一番,卻是句句字字都說中了他的症狀,說得劉瑾不出片刻就將他奉為了天人。
於是劉瑾再回宮時,見了朱厚照那是跪下就磕頭道,
“陛下,奴婢這一趟出宮可是大有收穫啊!”
朱厚照見他興奮的滿臉紅光,不由笑道,
“劉伴伴這是在外頭遇上甚麼奇事了?”
劉瑾跪著上前兩步,
“陛下,奴婢不是遇上奇事了,是遇上奇人了!”
剛要說話,卻是左右看了看,
“還請陛下摒退左右,奴婢……奴婢……有密情稟報!”
朱厚照見他神神秘秘的樣兒也是來了興致,當下將其餘人等全數趕出了御書房,二人在裡頭嘀咕了半晌,到後頭朱厚照的神色也鄭重起來,
“那道人當真這麼說了?”
劉瑾點頭如搗蒜,
“奴婢不敢欺瞞陛下!”
朱厚照背靠在龍椅之上,垂眸思索起來,那薩滿自落入了自己手中,就一直被藏在朢先殿裡,而自那日他離奇死亡之後,那殿裡的人後也跟著死的差不多了,上至管事的老太監下至灑掃的小太監,一個個都是不明原因的暴斃,朱厚照知曉這其中必有蹊蹺,只死的都是下頭人,自己與一眾嬪妃一直安然無恙,所以他並不在意!
不過今兒聽得劉瑾所言,那外來的道士似是瞧出來了皇宮中有邪物作祟,說是每日都會死人,如今已經輪到劉瑾了!
對於皇帝來講,劉瑾也是個下人奴才,不過卻是陪著自己長大的奴才,這份情意確是要比旁人深厚些,再說了,聽那道士所言若是再這樣下去,那東西成了大患,只怕是紫薇星也庇護不了自己,到時候就要死皇族中人了!
朱厚照自然不願養虎為患!
他想了想道,
“明日……你召了那道士進宮,朕要見見!”
“是!”
劉瑾大喜,這事要是成了,那自己便有引薦之功,這下子可算是因禍得福,自己在陛下面前的位置再也無人能動搖了!
第二日,一輛不起眼的黑蓬馬車,悄悄進了宮,馬車之中下來三男一女四名道士,他們被領至御書房見得皇帝陛下,這幾位可是有真本事的得道之人,與陛下在御書房談了整整半日,朱厚照聽得也是對這幾人佩服不已,果然開了金口許他們在宮中走動,開壇作法,去除邪祟。
幾位道長在宮中所作所為,牟彪回來都講給了四蓮聽,四蓮聽了笑道,
“如此看來倒是一切順利,只是便宜了劉瑾!”
牟彪嘿嘿一笑道,
“且讓他張狂一陣子,這種閹人無根無基至多不過就是貪財罷了,能掀起多大的風浪來?”
只他卻是小看劉瑾了,這位的貪心可是惹出不少的事兒來了!
再之後幾位道長在宮中選定了那朢先殿為做法之地,又挑了三十六名童男子,三十六名童女子入宮,又是成筐的硃砂又是九斤九兩的雄雞百隻,陣仗一擺開,風聲傳到外頭,百官都紛紛上摺子斥責妖道蠱惑君王,勞民傷財,誤國誤民!
便是王萬庭都進宮來勸誡皇帝,
“陛下,子不語怪力亂神,宮中太平安寧,切匆亂興法事……”
甚麼宮中太平安寧?
朱厚照是有苦自己知,卻是不能同王萬庭明講,只得強硬道,
“朕不過就是為宮中人祈福求平安,怎得倒引得你們這般反對,先生若是有空,倒不如叫他們多想想為國為民的良策,少要盯著朕的後宮!”
說甚麼勞民傷財,朕花的是自己內庫的銀子,硃砂是內庫裡的,雄雞黃紙桃木做法之物乃是花朕的銀子在外頭買的,市價交易,朕也沒讓百姓吃虧,怎得就成勞民傷財了?
他倒是真沒想佔那點兒便宜,可架不住辦這事兒的人是劉瑾,此閹貪得無厭卻是連那買雞的銀子都要貪,一隻雄雞市價百文,他只給五十文,從中賺一半,還不同人商量,抓了雞就走,這事兒原本他是讓錦衣衛跟著去做的,不過錦衣衛只去了一天,回來報給牟彪知曉,牟彪當時就變了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