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二人身手太差,早知曉便應帶著牟龍、牟虎了!
文子豐忙擺手,
“這有甚麼,進了衙門便知會有這一日……”
刀頭舔血的差事,不應當就是這樣麼?
想了想問道,
“那人逮著沒有?”
牟彪搖頭,
“這種高來高去的江湖人士,只要不被陳良拖累,想捉住他確是難了些!”
文子豐點頭,牟彪道,
“說來說去,還是我們技不如人,若是本事高些,怎容他到我們地盤上猖狂?”
文子豐深以為然,
“經此一事,我們確是當刻苦練功才是!”
這廂二人又將倪東褚送回家去,倪家人見著兒子受傷,都是大吃一驚,又聽說只是肋骨斷了,沒有性命之憂,都鬆了一口氣,二人陪著倪家人說了一會子話,就告辭出來了,從倪家出來之後二人都是身心疲憊,便各自打道回府了。
這幾日實在忙碌,牟彪也是勞累,回到家中倒頭就睡,休息了一夜之後,便又精神抖擻去衙門辦差了。
錦衣衛安了心要辦柺子幫,自然是手腳麻利,將那幾處早已探明的窩點挑了,又連夜審得口供,根據口供各處抓捕,那柺子幫的人多藏身在下九流之地,青樓、勾欄、賭坊等等地方就是最多,而那仙香閣裡的慕容大娘,錦衣衛必是要拿的。
錦衣衛這廂一隊人馬,如狼似虎的衝進去仙香閣中去,那是各處挨著個兒的翻個底朝天,他們乃是一大早去的,那睡了一宿,還未起身的女票客與姑娘們嚇得是尖叫連連,又為防訊息走漏,外頭佈下人手,那是一個都不許放走,將這閣裡衣冠不整的男女全數趕到院中,分做兩撥,男左女右抱頭蹲好,有那不服的,叫叫嚷嚷,
“你們敢如此對我,我乃是……”
下頭官名兒沒報出來,被那眼疾手快的一把按住了嘴,
“你瘋啦!你要死可別拉我們下水!”
大慶立朝時,太祖他老人家定了規矩,說是官員不得女票宿的,只是這麼多年過去,早沒人當回事兒了,如今的官兒不入青樓,不進勾欄那就是異類,是要被同僚們排擠的。
可這乃是大家心照不宣的潛規矩,是不能擺到明面上說的,因而但凡遇上那錦衣衛又或五城兵馬司等衙門,得了陛下聖旨要清查京城各處勾欄賭坊時,要嘛提前得了訊息,早點溜走,要嘛被人拿住了,就老實讓人回家報信,拿銀子贖人,誰敢大大咧咧把官位兒報出來?
把官位兒報出來,是嫌你在官場上的政敵尋不著把柄攻詰你嗎?
那叫叫嚷嚷的主兒,被人一提醒立時明白過來,老實抱頭蹲在一旁,嘴裡卻在嘀咕道,
“錦衣衛這又是抽甚麼瘋兒?”
有人在一旁應道,
“劉大人,你是瞧不出來麼,但凡這種不打招呼便闖進來掀底兒的,那就是要出大案子了!”
眾人聽了直咧嘴,
“也不知誰會倒黴!”
心知這是朝堂要颳風了,人人都不想被風尾掃到,當下是抱頭縮身,一聲不吭,頭都不敢抬一下,生怕跟錦衣衛中的某人對上了眼兒,被人給揪出去當出頭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