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自己出生後不久,就被拋棄了。完全不知道自己父母是誰,也不清楚自己,究竟為何被遺棄。
明明很是健康的孩子,沒有任何疾病……為什麼,也會被名義上是“父母”的角色拋棄呢?
恨嗎?
說不恨,是假的。
可心裡,又有著那麼一絲幻想。
或許是當時家境太過貧困;或許是當時家裡發生了什麼變故,已無力將自己撫養;亦或者……
總之,他曾為名義上是“父母”的角色,找過各式各樣的理由。
有的連他自己都差點深信不疑。
如今,一個或許是事實的真相擺在面前,徹底擾亂了他的心智。
如果……
只是一個假設。
如果一切都如冬棗所講的那般,甚至親子鑑定報告,也成功證明了自己與琴酒間的親子關係。
那麼,自己被遺棄的理由,就成了出軌物件所生的,無法見光的孩子嗎?
所以,才會給自己取名為“零”,代表不存在的意思嗎?
但……
如果沒有那麼戲劇性的巧合,檢視後發現並未有著親子關係……那自己究竟是應該慶幸,還是什麼?
波本很是猶豫不決。
或許是他沉默的時間太過良久的緣故,導致冬棗有些不耐煩了起來。
“你如果做不出決定話,那我替你決定好了。”
說著,冬棗便抽回了手。
準備將檔案袋,連著裡面的親子鑑定結果報告一同,撕成碎片。
“等、等等!”
波本被嚇得立即給出了反應,連忙伸手從他手中,奪走了即將“死無全屍”的檔案袋。
人在情急之下所做出的選擇,往往是自己內心最本能的選擇。
同時,也是人內心深處,最真實的想法。
毫無疑問,波本已經做出了,或許讓自己後悔一生,也可能讓自己如釋重負的抉擇——
他伸手解開了,檔案袋上的白色細繩。
將封口展開後,便伸手取出了放在袋中的,那一張“親子鑑定結果報告書”。
並非是醫學專業的波本,對於報告書上的一些名詞,完全不解其意。
因此,他直接跳過了最前面的,那一段密密麻麻的文字。
直接跳到了最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