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到現在,他都不敢相信,孟星辭竟然是個女子。
不過,有大啟的大臣為武田慈郎解了圍。
“皇上,女子為官前所未有,孟星辭膽大包天,女扮男裝入朝為官,有違人倫,請皇上下旨定罪!”御史臺第一個反應過來。
接二連三有御史出來,“皇上,孟星辭罪無可赦,必須嚴懲,否則難以服眾。若不治罪,只怕是天無寧日,大啟會陷入前所未有的危機啊!”
“皇上,臣附議,懇請皇上嚴懲孟星辭!”
這一下,滿朝文武幾乎都站出來請求趙晉嚴懲孟星辭了。
孟星辭跪在大殿中央,聽著這些大臣大聲說著她的罪行。就好像她突然變成了一個妖孽,馬上就要顛覆整個大啟了一樣。
她覺得有些好笑,他們那麼義正言辭,那麼理直氣壯,而原因只是因為她是女子。
她抬起頭,看著那些義憤填膺的嘴臉,心中卻是前所未有的平靜。
安王爺聽著眾人對孟星辭的斥責,再也聽不下去了,他冷冷地說道:“以前孟星辭是大啟最年輕的探花郎的時候,誇讚她年輕有為的是你們,再看看你們現在的嘴臉,不知道的還以為孟星辭怎麼禍國殃民了呢!”頓了頓,他繼續說道:“她為國裁軍,解決雁回關數萬老兵的生計;她遠赴河東,打破士族統治;她還去了苗族,為皇上找到了亂臣賊子;還去了內憂外患的江北,運籌帷幄,決勝千里。”
“就因為她是女子,做到了你們這些所謂大男人都做不到的事,就是有違人倫了?依本王看,不過就是在為你們的無能找藉口!”安王爺冷聲怒斥道:“她是女子又怎麼樣?她做的一樁樁一件件,都是利國利民的好事。你們這些大男人又怎麼樣?只會在這裡用一些莫須有的罪名,去給一個有功之臣定罪,你們哪來的臉?”
“王爺,此言差矣。臣知道王爺與孟星辭私交甚好,但國有國法,自古就沒有女子為官的道理。孟星辭欺君罔上,枉顧律法,罪無可赦,將她治罪,天經地義。”一位御史義正言辭地說道。
“孟星辭立下的是大功,犯下的更是大錯。讓女子為官,就等於指月為日,顛倒陰陽,有違自然!”
安王爺一個人面對百官,如何能是對手?整個朝堂又變成了吵鬧的菜市場。
趙晉坐在龍椅上,表情變幻莫測地看著這一幕。
孟星辭開了口:“陛下。”
她的聲音清澈悅耳,一如既往的沉著冷靜,卻突然止住了這嘈雜的一切,所有人都停住了聲音,看著她。
孟星辭恭恭敬敬地磕了一個頭,朗聲說道:“陛下,孟星辭寒窗苦讀十數載,從童生到探花,臣自知犯下大錯。但臣為官以來,所作所為,皆為大啟,臣問心無愧。今日臣犯下的錯,不是入朝為官,而是生為女子,臣生出了不該有的妄想。”
“臣以為,即使是女子,有才能亦可心懷天下,亦可忠君報國。但臣不甘心,便是冒天下之大不韙,亦要去試試。試試女子也能做到男子能做到的事,臣無怨無悔。”她說著,紅了眼睛:“臣唯一所悔,是臣讓家人為臣所累。皇上,臣所作一切,都是臣一人所為,與家人無關,臣只求皇上能夠網開一面,不要牽連臣的家人。一切罪責,臣願一人承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