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洵眼神銳利地掃了她一眼,孟大人當即就慫了,小聲地說道:“我就是說他說的對,我們是知己、知己而已。”
他可別用這種眼神看她了。
葉洵看向白至倫,打量道:“白公子一表人才,風度翩翩,想必早就定了親吧?”
白至倫苦笑了一下:“這個……家中還未有安排。實不相瞞,二弟出了事,父親的心思都在二弟的身上,實在是顧不上。”頓了頓,他道:“我倒覺得,這婚事不著急。人生在世,應尋得一位相知相許之人,才能白首一生。若是碰不到真心鍾情的,便是孑然一身也沒什麼可遺憾的。”
“可真心實意、相知相許哪又那麼容易?若是能碰到,便撇開門第、身份、甚至是性別,也是要緊緊抓住,絕不相負的。”白至倫正色地說道。
葉洵:“……”
這白至倫如此離經叛道,難怪能跟孟星辭成為好友。
這種不在乎身份地位,甚至年齡的話,他當初都沒敢這麼想。不過,一個不在乎斷袖的人……
葉洵眯了眯眼。
第二天是宴請河東士族的日子,現在孟星辭的帖子已經無人敢輕視了。
眾人規規矩矩地來赴宴,孟星辭坐在主位上,今日她身著便服,一身溫潤氣質,嘴角噙著梨渦淺笑,帶著書卷氣,一副讀書人的模樣。
可誰也不敢再對她生出輕視之心,大啟最年輕的探花郎,剛來河東一年,就將士族收拾了個遍。
先是快刀斬亂麻的解決了天澤堂坍塌,抓了白至臣,面對士族聯手阻擊、言官彈劾都未能撼動她分毫。
後又扶持韋家,給個巴掌打個甜棗,這陽謀手段層出不窮,讓人應接不暇。除了嘆一句後生可畏,他們還能怎麼辦?
還能老老實實不捉妖,他們也沒別的選擇了,更何況她旁邊還坐著葉洵。
定勇侯世子已經不是第一次給孟星辭撐腰了,想到馬上就到的收稅糧,大家都明白是怎麼回事。
孟星辭含笑著說道:“馬上就要到第一撥收糧了,希望大家能做好準備,我可是跟皇上打了包票的,今年稅糧可是要翻倍的。”
眾人面面相覷,白偉毅看了看韋鴻興,韋鴻興低著頭,假裝沒看到他的表情。
這個老東西!這個時候躲的比誰都快。
白偉毅又去看莊澤先,莊澤先冷冷地回視他,目光不善。
還是得他自己上。
白偉毅無奈,只好開口道:“回大人的話,我們往年也是如數上繳稅糧的……”
孟星辭似笑非笑地看著白偉毅,白偉毅心中微惱,訕訕地閉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