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真不湊巧，我剛好在你出場的下一場才開始掌鏡。”
“你……那你還敢跟姐擺譜！”
鄧佳佳一下甩開了周子義的手臂，小白兔登時化身母老虎。
“我這不是不知道嘛！”
早就看過自己負責部分內容的周子義無辜看著鄧佳佳。
鄧佳佳懶得跟他廢話，狠狠剜了他一眼之後，頭一扭就夾緊雙腿，踏著個木屐，踱著小碎步走了。
看得周子義直搖頭。
瞅瞅，什麼叫拔吊無······
咳咳！
好像有什麼不對勁。
城堡內的佈置非常講究，明眼處基本看不到現代設施，全是按照上世紀三四十年代來的。
周子義藉著微弱昏黃的燈光，走過長長過道，來到寬敞明亮的大廳時，B組的同事已經開始在為拍攝做準備。
看了一眼人員構成，果然不出自己所料，掌機也換了，而且就是換成了跟機員。
不過與自己組不同的是，原掌機姜玉國還在組內，看情況，頂替的還是跟機員的活。
周子義原本還打算跟那個同級新掌機交流交流，加深一下感情，但看到他有點手足無措立在場中的樣子，他又放棄了這個打算。
這位，才真該讓賈永祥來勸勸他主動放棄掌機位。
組裝、試鏡、走戲、碼位、定圖、檢查、調整之後，拍攝開始。
在這些過程中，攝影指導朱經緯全程一句話沒說。
而正常情況下，架設機位、燈光佈置、確定構圖、檢查調整這些個程式，都該由他指導著來。
從這也能看出，自己和B組那個新掌機，位置是真的還沒坐穩，今晚就是對自己和他的考驗，一個不小心，說不定就一朝回到解放前了。
“咔！”
“咔！”
“咔！”
······
拍攝一開始，問題就沒斷過。
一條李氷氷開門被強光照射得眯眼睛的戲，來來回回拍了十多遍，竟然一直沒過。
問題還不是出在最容易出問題的演員身上，而是，扛著攝影機的新任掌機身上。
不是角度不對，就是鏡頭抖動，或者乾脆在執行導演喊開機時，助理還沒來得及打板，他就真的慌亂開機了。
周子義很明顯能感覺到，導演對他已經算非常寬容了，比如他鏡頭抖動時，換原掌機，導演肯定已經叫停，但對這新人，他只是輕皺了下眉頭，就繼續一動不動的盯著監視器上的畫面。
可即便如此，這位新任掌機還是把現場拍攝搞成了一個翻車現場。
最終，一條成品沒拍出，就被擼了。
可以想象，近期內，他都將作為笑料活躍在一大幫同事的嘴中。
也不知他能不能扛得住。
而一句話把他送上雲端，又一句話將他踹下深淵的導演，此時卻像事不關已般面無表情坐在監視器後，完全置身事外。
“自己，會是下一個他嗎？”
感受著周圍若有若無朝自己投來的打量目光，周子義不由暗暗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