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現在都抽紅梅了。轉正了就是不一樣,帶把的可貴著呢。”陳富貴笑著說道。
“你咋這麼沒心沒肺啊?我這不也是轉正以後為了給別人敬菸,剛剛還送出去一盒呢。”許衛東說道。
“你這個事不好辦了,按照往常的章程,遇到這樣的事都是要記檔案的。不過你是臨時工,應該是不能上檔案。”
“要我說,雖然你是被陷害的,你就認了吧。要不然真的給送到公安那邊去,這個事可是小不了。”
“那傢伙可就大發了,你讓叔和嬸子在咱們大隊還咋生活?將來富強和英子升學都得受影響呢。”
“啊?我的事還跟他們有關係啊?”陳富貴故意很緊張的問道。
“你以為呢?那不都得政審嘛?”許衛東說道。
“你說你要是真的被公安給判了,到時候是不是得蹲笆籬子?不管是一年還是一天,進去過的人這輩子就都有案底了。”
“哪個大學敢要家裡有蹲笆籬子的人啊?政審可不是開玩笑的。你要是覺得行,我就跟吳幹事說說,爭取咱們偷摸處理就完了。”
“哎……,可咋整啊。不行的話,回到大隊我跟我爸說一聲,讓他給你安排個俏活吧。一天咋也能賺十二工分,也別到服務隊去了。”
“呃……,衛東,真能安排上啊?”陳富貴問道。
“那有啥啊?我爸是咱們四小隊的隊長那不是他說啥是啥。”許衛東說道。
“雖然我轉正以後,咱們倆的聯絡少了,畢竟也是一個大隊出來的,我不能看著你吃虧。你怕不是還等著馮廠長呢吧?”
“我的富貴啊,你啊,就是個實心眼啊。馮廠長要是想給你轉正,能夠等這麼長時間一點動靜都沒有?”
“人家是啥人物啊,你確實是救了他兒子,還指望著人家記掛你的情分啊?要是記著你,早你就轉正了。”
“那個……,不能吧?我聽大傢伙說馮廠長可是很重情義的一個人呢。”陳富貴說道。
“那也是你聽別人說的,你自己啥情況不知道?”許衛東反問了一句。
“這人咋能這樣呢?我救了他兒子的命啊。”陳富貴說道。
許衛東拍了拍他的肩膀,“富貴啊,咱們算啥啊?咱們這號人,人家半個眼角都懶得瞅。說兩句鼓勵的話,那就是對你的交代了。”
“行,衛東,這個事我能認。”陳富貴用力的點了點頭。
“真的?”許衛東問道。
“真的,但是我得當著他馮振業的面認。為了救他兒子,老子腦袋都撞出口子了,就惦記著讓他給轉個正咋了?”陳富貴惡狠狠的說道。
“這口氣我咽不下去,你去跟吳幹事說說。他馮振業要是不同意,我寧可打出去,我也得跟他好好的論論。”
“你消停點,我問問去。”
許衛東說完趕忙走了出去。
陳富貴那一臉的惡相,在他走出去之後慢慢趨於平靜,甚至還露出了笑容。
有意思了,原來自己就是個小卒子,他們的目標是馮振業。
那就戰上一場,讓咱這個卒子拱你老帥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