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來的可是夠早的,還沒到飯時呢。”陳富貴招呼了一句。
“看樣子就是在等我呢?燒的是哪炷香啊。”老三笑著問道。
陳富貴搖了搖頭,“逢門不進、逢廟不拜,跑單幫的。咱們也用不著整這些懸的乎的玩意,讓別人聽了去反倒起疑。”
“倒是也行,不過我們老大謹慎得很,不打聽清楚根腳,可不敢一起做買賣。”老三說道。
“那還是邊吃邊聊的,買賣不成情誼在,怎麼也得先填飽肚皮。”
說完之後,陳富貴到服務檯連了一葷一素兩個菜,又拎過來兩瓶衡水老白乾。
其實他也是有些肉疼,可是為了這個老三,再疼也得挺著。
“承情了。”
老三笑著說道。
“不敢當,跟你們比應該還差些意思。”陳富貴搖了搖頭。
“沒辦法,小門小戶的,除了跟朋友蹭吃蹭喝一通。自己花錢的時候,就的在意著點。手頭上有貨嗎?”
“貨啥時候都有,不過成不成的,可不是在貨上。”老三說道。
陳富貴點了點頭,“要得,出門在外就是得謹慎一些才行。先幹一個?”
“頭上的傷,不怕?”老三問道。
陳富貴伸手摸了摸,把上邊蓋著的紗布給扯了下來,“無非就是怕好的慢,縫了兩針,應該還沒法影響我帥氣的臉龐。”
“不過你昨天也是真的運氣好,我沒有喝酒。要不然就衝著你昨天那個樣子,少不得要受點皮肉之苦。”
“喲,這話我愛聽啊。”老三斜瞥了他一眼。
“還別不服氣,要想討好姑娘家,有時候就得拼一些。”陳富貴笑著說道。
“常年在田間地頭幹活,那也是有些好處的。昨天離得那麼近,我突然發難你躲不掉。你們老大想救你,也不敢有大動作,離派出所太近了。”
“要不是嗅到了土腥味,還真就不好說。先說一下我的規矩吧,燙手的貨不碰。就怕有命賺,沒命花。”
“剛沾血的貨不碰,那玩意晦氣得很。最愛的就是生坑黃貨,因為沒見過光,即便將來犯了事,跟我也沒關係。”
“兄弟,你這個買賣做得有些格路啊。”老三皺眉說道。
其實雙方也都是在試探,但是對於老三來講,從來也沒有見識過這樣的買家。
這個不買、那個不碰的,你這個買賣還咋做?
市面上流轉的這些玩意,很少有不燙手、沒沾過血的,好多都是幾易其手。
陳富貴在口袋裡掏了掏,“為表誠意,這是我的介紹信。”
“呃……,這個……”
看著桌子上的介紹信,老三又不知道該說啥好了。
也沒見過這麼做買賣的啊,都恨不得把自己的底子藏上幾層呢,他咋還一照面就給亮了出來。
陳富貴端起酒杯,跟他放在桌子上的杯小碰了一下,一飲而盡。
老三瞅了瞅,也是拿起酒杯來了個一口悶。
陳富貴又接著給他倒滿了酒,“我跟你說了,我這個人做買賣跟別人有些不一樣。我不指這個為生,要不然早晚得惹禍上身。”
“我就是牽線搭橋,成與不成的跟我也沒關係,拿上佣錢就完活。人這一輩子啊,真的說不上還有多大的財命。”
“一不小心賺到了頭,以後也就沒有那麼多的好日子了。我說一句不中聽的話,要說你們刀頭舔血也差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