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涼塵一驚,隨即覺得無語,“又有人擅闖刺殺?”
“並非刺殺。”院外男子沒有靠近的打算,只是站在外面說話,“在下前來傳達吾皇旨意,主上命兩位繼續待在梅‘花’鎮,半年之內不得離開,盯緊梅‘花’鎮異動,並隨時候命。”
“不得離開,並隨時候命?”姬墨修緩緩重複了一遍,並冷冷挑‘唇’,“鳳棲以為他是誰?在本王面前,以主君威儀發號施令?”
姬涼塵咋舌,顯然也對這道突如其來的旨意感到驚奇。
鳳棲對他家皇叔下旨?
“吾皇有言,墨王可以抗命不遵,然而大周皇族和臣民現在皆是吾皇之臣民,他們的生死仕途皆掌握在吾皇一人之手,其他的,兩位自己斟酌便是。”
說完,似乎也不打算等裡面的兩位回話,轉身毫不猶豫地離開。
不知道是對結果太過篤定,還是根本不在乎他們是否會遵旨而行。
內室裡的氣氛有些凝滯。
姬涼塵一邊在心裡腹誹著鳳棲的狡詐,一邊沉默地感受著他家皇叔身上散發出來的寒氣,並且清晰地感覺到一種不祥的預感迎面襲來,以及未來無數個悲慘的日子也正在徐徐向他招手——
姬墨修‘唇’畔噙著一抹不屑的冷笑,顯然根本沒把來人的話放在眼裡。
對他下旨?
若非當初紅殤對懷裡這個青年用了特殊的手段,大周的江山怎麼會拱手想讓?
若非懷裡這個青年不想看到生靈塗炭,就算是那個被無知的世人譽為戰神的鳳蒼戰王親臨,姬墨修又豈會讓他侵入大周疆土分毫?
大鳳棲真當自己是凌駕於所有人之上的帝王,任何人都得聽他的號令?
當初若不是給姬涼塵解毒,他真以為他沒手段馴服他?
姬墨修面‘色’淡漠地從一旁的籃子裡取了衣服,替青年穿上,似是已將方才的一幕拋入了腦後。
“今天哪兒都不去了,好好休息一天。”低頭在青年‘唇’上‘吻’了一下,姬墨修淡淡道,“明天一早我們趕路,可以先去桐城走一趟。”
姬涼塵嘴角輕抿,臉‘色’有些侷促地開口,“皇叔。”
姬墨修垂眸,“怎麼?”
“我們……”姬涼塵低頭,嚥了咽口水,感覺說話都變成了一件艱難的事情,“先別走了……”
“……”姬墨修眯眼,周身瀰漫著寒涼氣息,“你說什麼?”
“我……”
青年縮了縮脖子,咬著‘唇’不再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