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棲聞言默然。
臨月淡笑:“鳳棲,你現在還有這樣的自信嗎?”
鳳棲垂眼,看著宮燈下她平靜的面容,心裡無聲嘆了口氣,“月兒,我給兒子取這個名字,並無特別的意思,只是覺得這個名字好聽,且寓意較非凡而已。”
臨月挑眉,“是嗎?”
鳳棲點頭,忍不住又親了一下她的唇角,“我什麼時候騙過你?”
“鳳棲。”臨月眉頭抽了抽,低低嘆了口氣,“我覺得你還是暫時回自己的寢宮住一段時間較好。”
鳳棲皺眉,“為何?”
臨月道:“因為我不想你忍得太辛苦。”
鳳棲,“……”
看得吃不得,這樣的痛苦也只有他自己能體會,然而要他因此回自己的寢宮?
“我寧願忍得辛苦一點,也好過獨守空房的淒涼滋味。”鳳棲道,“你知道我忍得辛苦,等身子恢復了,連本帶利犒勞我便是。”
連本帶利……
臨月窩在他的臂彎,閉眼,淡淡道:“睡覺。”
……
雖心早有準備,可誰也沒有想到,這一天來得那樣早,那樣快,讓人猝不及防。
臨月生了孩子才七日,被太醫和穩婆勒令在風榻休息,暫時還不能下床,更不能在這凜冬臘月裡踏出殿門一步,以免受了風落下病根。
然而——
“我要出門一趟。”鳳棲這句話是對著他的父皇說的,彼時他正在御書房裡批閱奏摺,語氣和表情都很平靜,聽不出什麼特別的情緒,也讓人無法從他的語氣察覺出端倪,“我離開之後的這段時間隸,朝政由父皇代理一下,聽雨會從旁協助,他處理朝政的能力很強,父皇不必擔心。”
鳳梧皺眉,看著坐在御案前的兒子,關心的卻並不是朝政,“你要去哪兒?”
“……暫定是鳳凰山。”鳳棲微默之後,手御筆起落之間,淡淡道,“但是之後會怎樣,還不一定。”
還不一定?
因為這句話,鳳梧心裡生出一種怪的感覺,他看著鳳棲,“臨月還沒出月子,孩子才剛剛生下來七日,你這個時候要出門……是因為有不得不做的事情?”
“……算是。”鳳棲緩緩點頭,語氣徑自雲淡風輕,“有件事,需要早些做個了結。”
鳳梧負手站在御案之前,犀利清睿的目光落在他的面,語氣淡然平靜,卻帶著不容拒絕的命令,“我想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顯然,鳳棲聽起來並無異樣的一句解釋,並不能此打發了他。
雖說他們父子之間曾經有過隔閡,相處模式也並不如雲聽雨和宮無邪與他們的父親那般親近,但是知子莫若父,鳳梧對鳳棲的瞭解,遠勝於任何一個父親對兒子的瞭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