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江見大家的情緒都非常激動,恨不得立刻到汴京去殺人的樣子,趕緊招手讓大家安靜下來,說道:“這個事的確不應該就這麼算了,但眼下我們元氣大傷,也不宜再大動干戈。依我看,還是先讓曹正兄弟回去想辦法把那些人找出來,然後再派人悄悄潛到汴京將他們捉回來給死去的兄弟報仇,這樣既能報仇,也不需要大動干戈。”
吳用說道:“哥哥所言甚是,我看此事便這樣定了,大家就不要再說了。”
眾頭領聽到吳用這麼說了,也就不好再說什麼,聚義大廳又恢復了安靜。
宋江對曹正說道:“兄弟一路趕來辛苦了,先下去好生休息一下,等養好了精力再回去。”
“謝哥哥。”曹正行禮後下去了。
白天很快過去。
晚上,眾頭領見宋江神情倦怠,疲憊不堪,便不再讓他守靈,讓他回房休息。
宋江也確實撐不住了,跟眾頭領說了一聲,回房去了。
回到住處,宋江正準備脫衣休息,吳用就來了,宋江把身邊的人全叫了出去,將門關上,吳用把華櫸跟他說的話,如實的向宋江轉述了一遍。
“如此說來,只要我們同意歸順朝廷,陛下就會饒恕我們的罪行,同意招安我們。”宋江欣喜說道。
“華櫸是這麼說的。”
宋江說道:“既是陛下願意饒恕我們的罪行,那我們招安的事便容易多了。”
吳用微微的搖了搖頭,說道:“只怕事情沒有跟哥哥想的那麼容易。”
“軍師為何這麼說?”宋江問道。
吳用說道:“還是那個老問題,咱們山寨的兄弟並非全都願意招安,再加上這次華櫸殺了山寨這麼多的頭領,那些原本就不願招安的頭領,就更不可能答應招安了。
而且,這次楊林、歐鵬等人都是為了掩護哥哥而死的,如果哥哥不為他們報仇,而再提招安,他們很可能會視哥哥寡情無義,可能也不會再對哥哥像以前那麼尊敬,到時山寨必會發生內亂。
所以,現在不是更容易,而更難了。”
宋江仔細的想了一下吳用的話,覺得確實如此,揹著雙手來回的走了幾趟,始終想不到好的辦法,看著吳用問道:“那軍師覺得該怎麼辦呢?”
吳用想了一下,說道:“眼下也沒有什麼好辦法,只有暫時不提招安的事情,讓反對招安的那部分頭領以為哥哥已經不再想招安,這樣他們就不會對哥哥有意見。
等過上三、四個月,大家的心都靜下來,再看看有沒有其他的辦法能說服他們,如果實在沒有,那就只有……”
話說到這裡,吳用停了下來,宋江問道:“軍師為何不說下去了?”
吳用站起來走到宋江的身邊,貼著他的耳朵輕聲說了一番話,宋江先是吃了一驚,隨後低著頭沉默著在房間裡來回走了二、三十趟,最後看著吳用問道:“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辦法了嗎?”
吳用說道:“哥哥也知道那些人的脾氣和秉性,豈是那麼容易說的通,如果不用這招,咱們永遠別想順順利利的招安。”
宋江再次低頭沉思了片刻,終於下定了決心,說道:“好,我按軍師說的做。不過,在此之前,咱們還是要儘量想辦法說服他們,畢竟他們也是我們的兄弟,不能我們迴歸正途了,依舊把他們扔在歪道上,最好還是能夠帶著他們一起歸順朝廷,大家一起建功立業青史留名,只有實在說服不了再按軍師的計劃行事。”
吳用微微的點了點頭,說道:“哥哥說的是,小弟一定儘量想辦法讓他們同意。”
吳用嘴上雖然這麼說,但其實心裡明白,反對招安的那些人全都是一些冥頑不靈之輩,想說服他們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他答應宋江試試,也不過是在敷衍他而已。
又是一夜過去。
“對了,軍師可有辦法救董平?”宋江問道。
吳用輕輕的搖了搖頭,說道:“不瞞哥哥,如果董平關押在任何州、府、縣,小弟都有辦法相救,但他落在了華櫸的手裡,幾乎沒有救回來的可能。”
“那我們就只能看著他去死了?”宋江說道。
吳用說道:“哥哥,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否則強行派人去救,只會造成我們更大的傷亡。”
宋江也知道他說的是實情,輕輕嘆了一口氣,沒有再說什麼,吳用讓他早點休息,隨後出去了。
次日中午,丁旺帶著四個同伴到了汴京皇宮前面的紫金橋前,從馬上下來,讓同伴看著馬匹,獨自走到宮門前,向御林侍衛行禮後說道:“在下是護衛軍指揮使華櫸大人身邊的護衛丁旺,奉了華大人之命前來給陛下送信的,還望各位侍衛大哥通稟一聲。”
御林侍衛打量了他一下,問道:“你說是華大人身邊的護衛,可有什麼證據?”
“我有腰牌為證。”
丁旺從身上掏出護衛軍腰牌給御林侍衛,御林侍衛接過去仔細的看了一下,把腰牌還給他說道:“你在這裡等著,我們派人進去給你通稟。”
“多謝侍衛大哥。”
御林侍衛讓一個人進去通稟,過了大約將近半個小時左右,黃公公從裡面走了出來,因為他經常去給華櫸傳聖諭,所以丁旺他們都認識他,他也認識丁旺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