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稚茶心裡打著腹稿,正準備說些什麼的時候,他笑著開口了:“實施下去吧,找些農匠,配合阮小姐。”
“將軍!怎麼連你也……”副將心中一片寒涼,越發討厭那女人。
燕昱嘴角的笑意漸漸隱了下去,其態度,自然也就不言而喻了。
屋內人皆吞了口唾沫,小心翼翼地看了他一眼,選擇性沉默,副將也未再爭執。
兜兜轉轉,種土豆的事還是就這樣定了下來。
待人走後,燕昱的神情更復雜了,他提出疑惑:“後山不可能有這東西。”
溫稚茶麵不改色,沒等他反應過來,便湊近一步:“那你有沒有發現我鼻尖有顆痣?”
她的髮絲束於一支山茶花樣式的木簪中,衣衫是再普通不過的青布長裙,卻難掩佳人之姿。
燕昱挺得筆直,耳根暈紅:“沒有。”
“對啊,世事無常,將軍也不可能都發現,那幾顆土豆長得稀奇,我也是不小心才發現的,將軍可是怕我害你?”溫稚茶垂下眼眸,語氣低沉。
“不、不是,阮小姐誤會了,我只是有些好奇罷了。”燕昱說話還是有些冷漠,不過倒是和他的氣質相配。
日子一天天過去,溫稚茶將一本書籍遞給手下,吩咐他用印刷術把內容都復刻出來,再喬莊成商人賣去錦平,順便賺些銀兩。
“上輩子髒兮兮盜詩詞,在宴會上出盡了風頭,如今是時候讓她嚐嚐自食惡果的滋味了。”溫稚茶認真打量桌上的書片刻,冒出了一句話。
穿越女曾在公主府以“海棠”為題的詩會上作出了[昨夜雨疏風驟,濃睡不消殘酒,試問卷簾人,卻道海棠依舊,知否,知否?應是綠肥紅瘦。]的詩句,因此被譽為才女。
在以後的日子,她更是變本加厲,把自己能背出的詩詞給盜了個遍。
“盜取別人東西,變成自己的,這樣的行徑,最是令人唾棄。”系統話說的直白。
………………
公主府,賓客雲集。
榮德公主宴請佳人才子一同賞花,霍玄安想著上次自己動手後張兮兮便整日鬱鬱寡歡,就要了份請帖,許她出門。
馬車停下,張兮兮掀開簾子,望著眼前華麗無比的府邸,她心中不禁感嘆,這些人還真是好命。
大概是她這身晦氣穿搭太過驚世駭俗,路過的人無一不側目,偷偷議論。
張兮兮見罷,心底湧上絲絲欣喜,自己就是那麼與眾不同!
越往裡走,她越是嫉妒,心中又是一陣嘀咕:“果然是皇室啊,柱上都鑲金,真是奢侈、浪費!何不食肉糜!如果是我,就會去救濟窮人,哼。”
高位上的榮德公主身穿鏤金絲海棠花紋蜀宮裝,外披白狐狸坎肩,斜插一支碧玉步搖,端得雍容華貴之派。
她緩緩開口:“諸位今日便以海棠為題,做首詩吧。”
話音未落,眾人連連恭維,這位高傲的公主顯然也是極為享受這種被眾星捧月般的待遇,她微微頷首,一臉驕傲之色。
張兮兮撇嘴,表情難以言喻。
他們好歹也是有身份地位的人,能不能要點骨氣。
真是丟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