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
她跟他什麼時候變得如此情深似海了……
第二天一大早,趙桓允便動身前
往通州,剛出城,趙禹就騎馬追了上來:「三叔祖,您找我?」
「西北無戰事,赤字營的糧餉卻已經斷了三五日裡,若再不解決,定會出亂子。」趙桓允勒住韁繩,面無表情看他,「你準備準備,明日就赴西北解決此事吧!」
趙禹聞言,頓覺羞愧難當。
孟昭貪汙糧餉,他早有耳聞。
所以他在監國期間,扣下了西北西南的糧餉。
說起來也是諷刺的很,孟昭的確貪了糧餉,但在真正無米下鍋的時候,孟昭卻開了私庫放糧,解決了將士們的日常吃飯問題。
如此一來,孟昭在西南的威望反而不降而升。
若誰敢再說孟昭貪汙,西南將士的唾沫能把誰噴死!
倒是西北那邊,姜行遠回京,暫時由幾個副將共同統領西北軍,糧餉一扣,他們反倒是無米下鍋,將士們暗地裡都罵朝廷兔死狗烹,鳥盡弓藏,他本來想解決此事,卻因趙啟謀反的事耽誤了。
如今他被禁足在景王府,更是無力解決此事。
眼下趙桓允讓他前往西北解決糧餉之事,愈發讓他覺得尷尬,趙桓允並不理會他的心情,厲聲道:「你身為皇子,理應為朝廷效力,解朝廷燃眉之急,而不是對宮闈糾紛耿耿於懷,容皇后再怎麼掌權,她也是內宮婦人,你跟區區婦人糾纏什麼你是我非?」
「三叔祖教訓的是!」趙禹訕訕道,「我,我願往西北解決糧餉一事,只是皇后那邊……」
他這次出府還是打著趙桓允有要事見他的旗號。
否則,別說他去西北了,就是出城也不行……
「你若是連京城都出不去,還談什麼建功立業!」趙桓允不看他,揚鞭疾馳而去,王相令這才緩緩上前,提醒道:「殿下,我朝明令,後宮不得干政,殿下身為男兒,何懼後宮的規矩,如今西北有內訌之憂,殿下自當挺身而出,平息此事,而不是怕得罪了皇后。」
說著,王相令側身在他耳邊低語幾句,趙禹眼前一亮:「多謝王大人指點!」
待趙禹離去,王相令才翻身上馬,不緊不慢地往前走。
他其實並不贊同放趙禹去西北,他跟趙桓允本來的計劃是拿趙禹來對抗寧太師,讓他們互鬥來保全趙宣,卻不想因姜瑜一番話就讓趙桓允改了主意,著實讓他始料未及。
他見趙桓允意已決,也不敢再勸。
只能任由趙禹離去。
為了趙禹日後不翻舊賬,他還不得不給他支了一招……
隔日,慕容嫣滿面春風地去國公府跟姜瑜告別,進門就行了大禮:「我們今日就出發前去西北,特來跟姜二小姐告別,姜二小姐大恩,慕容嫣此生難忘,若有機會,定當厚報。」
「王妃不必如此客氣,景王前往西北也是為了朝廷效力。」姜瑜上前扶住她,動容道,「願殿下和王妃此去平安順遂,再無煩憂。」
「多謝姜二小姐!」慕容嫣語氣哽咽,抱了抱姜瑜,「慕容嫣會永遠記得姜二小姐,願姜二小姐和楚王殿下百年好合,白頭到老。」
「謝景王妃吉言。」姜瑜也由衷地替兩人高興。
到了後晌,藿香和小嬋早早回府,藿香滿面春風地告訴姜瑜:「姑娘,景王妃買下了翡翠閣所有的首飾,連同裡屋您存放的那些鎮店之寶都買走了,芙蓉閣那邊的素大娘說,她會連夜點貨,明天一早就給咱們送來新貨。」
「姑娘,真的是一件不剩。」小嬋更是興奮,「景王妃是用麻袋裝的首飾,足足裝了兩麻袋呢!」
姜瑜:「……」
身後一陣咯咯的笑聲,孟金枝手握馬鞭到了姜瑜面前,拉著她往外走:「我可都看見了,你的首飾是一麻袋一麻袋賣
的,你如今是真正的日進斗金,你得請我吃飯才行。」
「好,我請你去德賢居。」姜瑜哭笑不得,想起上次趙桓允帶她去的那家酒樓,便吩咐柳姑姑去備車,「德賢居的蜜汁藕很好吃。」
「太好了,我就喜歡吃蜜汁藕。」孟金枝歡呼。
路上,姜瑜見孟金枝由內而外都變得喜氣洋洋,忍不住問道:「你是不是有什麼喜事要告訴我?」
「哎呀,這都被你看出來了?」孟金枝粉臉微紅,看了看坐在外面車轅上的柳姑姑,悄聲道,「等到了德賢居我再告訴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