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兩人退下後,姜行遠當著姜瑜的面把藥倒掉:「你不用擔心我的身體,為父無礙的。」
「讓父親受委屈了。」姜瑜會意,低聲道,「好在莊子上都是咱們的人,有什麼事,您儘管吩咐便是。」
「我除了不吃她們熬的藥,其他的,都是你看到的樣子。」姜行遠自然不會瞞著女兒,「為父覺得這樣也不錯,每日跟星辰山野相伴,總比刀光劍影的沙場來得寧靜愜意,名利不過是過往雲煙,還不如過幾天舒適的日子。」
「父親所言甚是。」姜瑜感同身受,「只要父親安好,我便放心了。」
「有三皇叔在,為父不會有事。」姜行遠反而叮囑姜瑜,「三皇叔對我百般照顧,為父很是感激,你自小跟在你外祖母身邊長大,你應該知道怎麼跟三皇叔相處,女子以柔順為美,在三皇叔面前,你且不可任性行事,凡事要以他馬首是瞻。」
姜瑜只是笑。
「對了,你記得不記得裕王身邊的唐冶?」姜行遠又問。
「記得,他是趙啟的幕僚。」姜瑜對唐冶有印象,前世趙啟謀逆失敗,其中一個主要的原因就是唐冶臨陣倒戈,其中隱情她不知道,但從這件事情來看,唐冶也非正人君子。
「前天他來找過我,跟我聊西北之事。」姜行遠道,「待你見了三皇叔,你跟他提提此事,雖然是尋常聊天,但我總覺得蹊蹺,我是沒說什麼,但萬一被人拿了話柄,怕是也說不清。」
「父親,您怎麼這樣的事也要告訴三皇叔……」姜瑜嗔怪道,「唐冶怎麼說也是趙啟的人,他若是想誣陷您,也沒那麼容易。」
「我不告訴他告訴誰?」姜行遠一本正經地反問,「三皇叔雖然輩分高,但在我這裡,只能是未來女婿,何況你們已經訂婚,咱們就等於是一家人,我有事當然要跟他商量的。」
姜瑜:「……」
姜離敲敲門,稟報道:「國公爺,三皇叔送了兩個侍衛和兩個廚娘過來,說讓他們在這邊照應著。」
「你帶他們先安頓下來,我待會兒過去跟他們說話。」姜行遠看著姜瑜,語氣輕鬆道,「你看到了,三皇叔做事很是周全,咱們想不到的,他都想到了。」
姜瑜再沒吱聲。
心裡湧動著一股難言的情緒,有感動,也有些許的不真實,總覺得趙桓允這個人跟前世印象中的那個鎮西大將軍不一樣,前世的趙桓允沉默寡言,冷若冰霜,斷不會過問這等瑣事。
這輩子的趙桓允莫名多了一點菸火氣……
楚王府。
宇文氏總算逮住機會,跟趙桓允說話:「雖說你跟姜二小姐的事,太后和皇上並不反對,但欽天監那邊的八字還沒有合下來,你跟姜二小姐還不算是真正的未婚夫妻,可你們竟然毫不避嫌,還在大街上拉拉扯扯,成何體統!」
魏王妃坐在宇文氏身邊,一臉幸災樂禍地聽。
就是,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