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桓允雖說不理世事已久,但他跟司馬曜的交情,人盡皆知。
若趙桓允極力促成互市,定會引人猜疑。
“西南互市一事,就算本王不插手,也絕對繞不開。”趙桓允淡淡道,“此事雖說是司馬曜提出來的,卻是孟將軍這一年來用武力打下來的結果,真正的和平都是打出來的,從來都不是談出來的,待涼國使臣來了,再說吧!”
如意上了茶。
啊嗚啊嗚比劃了一氣,又坐到了車轅上。
“殿下,贏太后和司馬曜一向是水火不相容,如今卻為了互市一事達成共識,不知他們的葫蘆裡賣的什麼藥?”王相令望著馬車上晃動的珠簾,皺眉道,“難不成這是贏太后拉攏司馬曜的手段?”
“司馬曜勢力正盛,贏太后自然忌憚。”趙桓允自然看得通透,“更何況,眼下涼國跟大燕也是劍張弩拔,她只能先穩住司馬曜,司馬曜雖敗,但野心猶在,他更需要民心。”
“原來如此!”王相令恍悟,“此事若是司馬曜出面來談,則是名不正言不順,皇上肯定不會理睬,但若是換成涼國使團來此,則變成了兩國商討,名正言順,如今,就看朝廷如何決斷了。”
“所以,咱們只需靜觀其變就好。”趙桓允肅容道,“明天散出訊息,就說本王舊傷復發,閉門謝客,姜國公的案子暫緩。”
“是!”王相令領命。
姜瑜把姜行遠的事一五一十地說給慕容氏聽。
慕容氏聽了,頓時鬆了口氣,但還是囑咐姜瑜:“凡事不可大意,你父親一天不出大牢,咱們就一天不能放鬆警惕,雖說現在楚王殿下接管了你父親的案子,但就怕百密終有一疏,被別有用心的人鑽了空子,外祖母已經遞了帖子,明天還是照常入宮問安,看能不能讓太后出面,先把你父親放回來養病,橫豎他就在京城,等案子有眉目了,再傳召他也不遲。”
“外祖母,我總覺得此事另有隱情,或許楚王殿下並不想現在就把父親放出來。”姜瑜瞭解趙桓允,他做事從不拖泥帶水,而且是非分明,若他覺得姜行遠真的罪大惡極,貪墨了糧餉,絕對不會如此厚待他。
所以,趙桓允是認定她父親無罪的。
既然無罪,卻不肯放人。
只能說,他另有安排。
“你說得也不無道理。”慕容氏點點頭,又道,“罷了,我先去宮裡探探口風再說吧!”
“那就有勞外祖母了!”姜瑜莞爾。
“對了,剛剛我聽你二哥哥說,你堂妹姜珞來找過你,聽說你不在,就回去了,也沒留什麼話。”慕容氏問道,“你跟你這個堂妹,關係可好?”
“沒怎麼說過話!”姜瑜搖頭,心頭微動,“怕是府上有什麼事,我還是回去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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