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這裡,蔣玉涵就有些激動起來,繼而冷笑道:
“他雖看似和我們有幾分相類,但有榮府這棵大樹撐著,沒有一個雨點能砸到他的頭上!”
見柳湘蓮依舊面色冷澹,完全無動於衷。
他忍不住更帶了幾分怨氣,質問道:
“而我們呢?任憑風吹雨打,哪裡有人為我們撐腰?”
聽到這話,柳湘蓮才嘆了口氣,道:
“我們受人欺侮,與他何關?你也說他和我們相類,那他沒受人欺侮,我們不是該為他高興嗎?”
他知道,寶玉被保護的很好。
但也正因如此,才能活成了他想要的樣子。
對於寶玉沒受人欺侮,柳湘蓮覺得是件好事。
可蔣玉涵顯然不這麼認為。
“高興?”
他有些不可置信的看著柳湘蓮,隨後一臉悽苦的道:
“若非加入了龍鱗衛,可能我們還在被人肆意踐踏,或是死在哪個犄角旮旯也說不定!哪有什麼心思為別人高興?”
原來兩人退學之後,因緣際會被人引入了龍鱗衛。
飽受欺凌的他們,比誰都更珍惜機會。
相比其他同僚的叫苦連天,他們卻咬牙硬挺。
撐過了訓練的最後階段。
當然,淘汰的也不是死了。
只是在龍鱗衛中的級別不同,所做的工作也不同。
有的可能只能去潛入各家,做個丫鬟、家僕。
有的則可能被送入妓館,打探市井訊息。
而他們有身世加持,又經過無數訓練堅持到了最後。
再回到都中就成了現在的模樣。
比起其他同僚,還有以前的自己。
兩人都很珍惜現在擁有的一切。
聽到蔣玉涵滿是怨氣的話,柳湘蓮卻反駁道:
“寶玉與別人不同,不僅是和我們相類,還因他曾為我們撐腰。”
“撐腰?”
蔣玉涵滿臉問號,又有些哭笑不得的問道:
“那只是有人招惹到了他,從那之後他可多看你我一眼?”
自從那次之後,寶玉和兩人往來很少。
後來又沒了秦鍾,更是三天打漁兩天曬網。
甚至賈政去做學政的那段,寶玉乾脆就不去上學。
整日膩在史老太君那邊,和姐妹們混在一起。
兩人雖然不知道後來,但確實見到寶玉的次數不多。
可是對此,柳湘蓮只有一句:
“一次就夠了。”
因為有人為他撐過傘,所以他不想那人淋了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