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馮一博說的誇張,王子騰都有些哭笑不得。
不過他也明白,這個第一次見面的晚輩,只是在安慰自己。
「聖上雖沒降罪,但此去怕是再無回京之時了,一博你也不用安慰我,我自己心裡有數。」
馮一博還想再安慰兩句,王子騰卻抬手阻止,繼續道:
「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你們這些親人了。」
來了!
馮一博一聽就知道,該來的還是來了。
「「賈史王薛」這四家,在金陵時也好,從金陵搬到都中之後也罷,從祖上開始,就連絡有親,一損皆損,一榮皆榮,扶持遮飾,俱有照應!」
王子騰說起四大家族,他卻沒半點共鳴。
無他,無欲則剛!
馮一博從未依仗過他們的勢,自然對此不感冒。
「就連外人也都知道,我們是「打折骨頭連著筋」的,四家的關係,就算想扯也扯不斷。」
王子騰顯然聽過傳聞,外人管他們四家叫「金陵四大家族」。
不過他也沒好意思提及此事,只是道:
「正因如此,只要有一家還風光,另外幾家都會跟著沾光,這也是我們四家的立家之本。」
說到這,他微微一嘆,才繼續道:
「可如今,薛家勉強掙些辛苦錢,史家一門雙侯,也被放去邊陲,遠離了中樞。」
馮一博此前,心中就已經隱約有了猜測。
聽著這沒頭沒尾的分析,心中更加確信了一些。
「只賈府還好,有大姑娘在宮中坐鎮,又降下龍嗣,只要他們老老實實,還能保兩代富貴。」
王子騰還在繼續,將其他三家都簡單分析了一下,還補充道:
「況且,以他們的能耐,也闖不出什麼大禍。」
顯然,他是知道賈府男丁的德行。
矬子裡拔大個的賈政、賈璉,都是平庸之輩。
榮府又有元春在宮中坐鎮,暫時不虞有人招惹。
至於賈赦、賈珍、寶玉等,幾個紈絝罷了。
就算再怎麼跳,也涉及不到朝爭。
殃及不到什麼大禍。
「唯一擔憂的,就是我如今這一走,四家在朝中就沒有了能說得上話的,難免少了些照應。」
王子騰說到這裡,馮一博已經基本確信。
自己所料果然不差!
他今日叫自己來,不是因為別的。
而是想要讓自己為四大家族保駕護航?
馮一博表面上,只有個虛銜的勳位。
官職也只是禮部侍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