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王子騰正在那裡愣愣出神,不知看著什麼。
“老爺,馮大爺到了。”
等下人輕聲呼喚,他才醒過神來。
馮一博見他看向這邊,忙上前見禮:
“馮淵見過舅舅!”
王子騰笑了笑,卻難掩滿臉的倦容。
他將桌上的東西扣上,才道:
“說來咱們本是至親,卻還是第一次見面。”
你一直在邊地晃悠,當然沒見過了!
心中這樣想著,可馮一博自然不會“哪壺不開提哪壺”的,說什麼邊地之事。
他聞言笑了笑,只道:
“一直無緣得見,一博也是深以為憾,好在今日有機會,能當面聆聽舅舅訓示。”
這時有下人上茶,兩人都將話頭收住。
等人下去,王子騰才繼續道:
“訓示倒是沒有,不過作為長輩,倒是有些囑託。”
馮一博一聽,連忙做洗耳恭聽狀。
就見王子騰起身走到窗邊,輕輕一嘆,道:
“我昨日見了聖上,他說對我很是失望,還說我做得本來不錯,卻逐漸得意忘形,能有今日,都是咎由自取。”
說到此,他看向馮一博,問道:
“你可知,我錯在哪了?”
馮一博聞言,心中有些迷惑。
怎麼聽起來,景順帝並未如他所想,抄了王家?
甚至出除了解除差事,都沒真個責罰王子騰?
可之前,君臣兩人明明已經撕破臉了?
如今聽這話,倒不像是撕破臉。
更像是兩個好友之間的……
較勁?
見馮一博滿臉疑惑,卻沒有回應。
王子騰露出一絲苦笑,自問自答的道:
“我錯就錯在,把自己當成了李靖。”
這話看似說給馮一博,可卻又像是自我總結。
說到此處,他重重一嘆,道:
“唉!而別人,卻覺得我是張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