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說著,聲音越來越小,
直到最後,才又能聽到幾分。
“總之,卻有其事,就連那些倭寇的人頭,也都是她們娘仨親見。”
王夫人看著賈母,似好意勸道:
“要不就算了吧,其實一博也是為了黛玉好,只是為了報恩,並非故意頂撞老祖宗。”
“那又如何?”
賈母一聽,王夫人竟然勸她息事寧人,頓時冷著臉。
“哼!難道我賈家就這樣任人拿捏?”
“老身不信他還敢血濺賈家不成?”
李紈就在一旁聽著,原本從不多言的她,此時也幫著找補。
“何至於此?何至於此!一博他也只是一時的氣頭上,我代他給老祖宗賠罪了。”
馮一博這時忽然笑了,介面道:“大家都是親戚,倒也不至於非要血濺五步。”
眾人以為他是要認錯了,沒想到話鋒一轉,又道:
“只是凡事大不過一個禮字,今日我該說的都說完了。”
“只望我師姐和林姑娘以後莫要被欺負了去。”
“若我知她們受了委屈,也是捨得一身剮的。”
賈母怒道:“賈家的媳婦和表小姐,如何輪得到你這個外人來置喙?”
“還真當我榮國府無人不成?”
王熙鳳正自生氣,聞言立刻幫腔。
“就是,以你今日的狂悖之言,定然不會輕易罷休!”
她剛說完,王夫人卻打起圓場。
“哎呀,一博雖然人莽撞了些,但畢竟也是出於好意嘛。”
眾人都有些詫異。
尤其是王熙鳳,聞言頓時偃旗息鼓。
李紈立刻跟進,附和道:“對對對,我這個弟弟就是太莽撞了,若是衝撞了老祖宗,都是孫媳婦的錯,我這就代他賠罪了!”
說完就帶著賈蘭一起磕頭。
反正是孫媳婦和從孫子,怎麼磕也不吃虧。
馮一博想拉她,卻怎麼也不肯起來。
正在這時,平兒帶著一個老者,在外屋候著。
“太醫來了!諸位讓讓!”
邢夫人、李紈以下,年齡小的女眷先都躲到了裡面。
一群丫鬟進來,佈置了繡幔。
黛玉被罩在其中,只伸出一隻手臂。
一切準備妥當,太醫才進到屋裡。
“都怪我,怪我把妹妹氣成這樣。”
寶玉這時也已經恢復神智,開始自責起來。
他被賈母摟在懷裡,眼睛卻關心的看著幔帳。
口中還問道:“老供奉,我這妹妹如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