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依舊自稱曰朕。
而新登極的景順帝,坐太極宮,自稱曰予。
以表孝順。
景順這個年號,都是太上皇敲定的。
任誰聽了,都覺有景從恭順之意。
禪位初期,太上皇甚至每五日還在大明宮朝會一次。
只是當時病體初愈,太上皇的精神有些跟不上。
才漸漸不再幹擾景順帝施政。
如今這幾年身體大好。
尤其今年,過了冬日之後。
戴權感覺,太上皇像是有些閒不住了。
他聞言立刻笑著回道:“回陛下的話,自江南倭寇一事之後,朝中之人都盯著空出的位置,這才沒了原來那般聒噪。”
戴權在試探,試探太上皇是不是真要振作一番。
若是有了此意,他自是那個先鋒。
“這倒也算是件好事。”
太上皇對江南知之甚詳。
甚至對於江南的武備鬆弛,都早有心理準備。
所以當初知道此事,並未如景順帝那般憤怒。
此時他也只是點了點頭,又沉吟著道:
“一下空出這麼多位置,這些整日只知道內鬥,卻也搞不出什麼大事的文武,怕是都紅了眼睛。”
雖然久未出面,但朝中的風吹草動卻都瞞不過他。
勳親貴戚都是以他為尊。
“可不是嘛!”
戴權附和一聲,又藉機道:“這些日子看似平靜,實則也是暗流洶湧,想必這事還要有些日子方能塵埃落定。”
“若是能借此機會……”
太上皇似乎有些心動,忽地又有些煩躁。
“算了!這些事讓太極宮去煩心吧!”
戴權見狀頓時有些失望。
只是他走出幾步,太上皇又忽地回頭,道:
“近日可有什麼趣事?能拿來解個悶子也好。”
“嗯……”
戴權低頭像是在思索,實則神情閃爍。
隨後換成一張笑臉,才抬頭道:
“趣事的話,說來也有一件,只是多少還與江南之事有點關係。”
“哦?”太上皇不知可否。
“就是剿滅了倭寇的那個舉子,他在賈府用一個‘禮’字,把後宅史老太君說的啞口無言……”
這事明明發生在賈家內宅,戴權卻如數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