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陳老太是在老大家過的年,今年是在陳學兵家過年的。
大年三十,家家戶戶殺雞殺豬,安又又跟著文商屁股後面,幫忙扶著梯子。
文商負責站在上面貼春聯,文書和文武兩個都在塗米糊。
文海也沒閒著,幫陳蘭英跑腿,一下子去拔了幾根蔥洗乾淨給陳蘭英剁肉餡。
要麼聽安愛國的,在院子裡幫忙洗豬大腸。
起火燒水滷肉。
大年初一的時候,作為老大的文商,依照慣例帶著弟弟妹妹去串門拜年討紅包了。
初一的時候,依舊是中午在陳家吃,晚上在安家一起吃。
年前陳老太就給陳學涯傳了話,今年不回去過年,讓他帶著幾個孩子和老婆,初二的時候到老二家過年。
也省的陳蘭英跑了,大年初二,三家人都坐在一起。
大過年的,難得家裡男人掌廚,幾個大老爺們在廚房忙活著中午飯。
女人們坐在院子裡磕著瓜子,吃著小零食。
陳學涯的三個兒子跟文商和文書一般大了,最小的是陳學兵的家的小寶,大名陳智慧。
才剛學會走路,大冬天的穿的像個球一樣,每走幾步就能摔倒。
家裡就安又又和娜娜兩個女娃,也是閒不住的,嚷著要在家門口堆雪人。
還特地讓娜娜去廚房找陳學兵要了一根胡蘿蔔。
黃春花穿了一件大花襖,本來就胖的她,像個大火球一樣。
“媽,蘭英我聽村裡人說,愛國買了一百畝地,這是要幹什麼啊?”
“能幹什麼?種地唄。”
陳蘭英和陳老太相視一眼,安愛國開了春才去學習怎麼弄大棚菜。
什麼都還沒定下來呢,就黃春花這個大嘴巴,現在跟她說了,下一秒十里八鄉的人都知道了。
陳老太不說,陳蘭英就更不說了。
她和陳學兵在縣裡也買了地的事,更不可能跟她說。
並不是偏心,而是黃春花沒個正行。
但凡她能積極點,靠譜點,陳蘭英不會說瞞著。
“種地能賺幾個錢啊!蘭英啊,有錢也不是這麼花的。”
黃春花乾咳一聲,擺出大嫂教育小姑子的模樣:“你要是真多的沒處花,還不如借給你哥做點小生意。”
“這是我大哥說的?還是你說的?”陳蘭英反問。
“咳咳,這……我說的跟你大哥說的有什麼區別?你倒好跟老二在縣裡賺了錢,現在就剩你大哥窮不鈴鐺的,你可不能偏心眼,光照顧老二,你大哥也是你親哥呢。”
黃春花臉不紅氣不喘的說。
這是嫉妒上老二跟陳蘭英賺了錢了?
陳蘭英瞭解黃春花的為人,更瞭解自己大哥的人品。
這些話怕是她一個人這麼想的吧?
“閉嘴,有吃的都堵不住你的嘴,是你妹妹和老二不帶著老大嗎?他們可以搭把手,你能幫你漢子搭把手?還是能四五點起來,你真以為那錢是天上掉下來的?就你這懶樣,還想賺錢?”
陳老太氣不打一處來,抓了一把瓜子塞進她手裡。
“瞧瞧你都胖成什麼樣了?一肚子的油水,說出去誰信你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