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嗎?”安愛國心裡愁啊。
“明天送文商去學校之後,我去市裡一趟,看能不能想辦法,把孩子們都送市裡讀書算了。”
安愛國心裡存著,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可這樣一來,咱們壓力太大了。”
陳蘭英皺著眉頭,心裡苦。
現在雖然賣早餐每個月可以多賺一兩千,跟陳學兵分開也就一人八九百塊。
如果孩子們都去縣裡,或者市裡上學,要花的錢一下子多了。
家裡的房子和地總不能丟下不管吧?
農村人對老家的房子和地,有一種天生的執著和固執。
都說落葉歸根,根在紅旗村,讓他們這麼輕易捨棄,她很難下定決心啊。
“這事先不急,還不知道能不能去呢。”
這也就是他的一個想法,他當然不容易,最難的還是,要找關係,怎麼樣才能讓孩子們去市裡或者縣裡上學。
“不過,你說的也沒錯。”惹不起咱們躲得起。
陳蘭英把安愛國的話放在了心裡,決定這一次回去縣裡,要加倍努力才行。
……
因為前幾天被黃想娣詛咒了,劉婆子心裡就一直發毛,想著今天是冬至,決定哪裡也不去。
於是一整天呆在家裡,翹著二郎腿,磕著瓜子坐在門口。
嘴裡還不忘咒罵黃想娣:“這個死丫頭,跟她那個死鬼媽一樣來討債的。”
才坐了半個小時,就吐了一地的瓜子殼。
看了一眼太陽,都已經在頭頂了。
曬了一會,覺得熱起來了。
站起身準備去茅坑拉屎,擦了擦手,雙手掰斷幾根竹片子,就進了茅坑。
這一蹲,就是十幾分鍾。
出來的時候,雙腿都打起了哆嗦,一個沒留神,踩到了地上的竹子,整個人四仰八叉地往後倒了下去。
“哎喲!我的腿!”
這個時候,家裡就剩下呼呼大睡的黃癩子,聽見劉婆子慘叫一聲,壓根沒放在心上,翻了個身,用被子捂著腦袋繼續呼呼大睡。
林響英又帶著黃想紅去縣裡擺攤了,疼的劉婆子直冒冷汗,大喊大叫了起來。
喊了半天,嗓子都啞了,黃癩子都沒出來。
想到黃想娣的話,劉婆子嚇出了一聲冷汗。
疼的她直暈了過去。
直到傍晚,黃癩子才睡醒,扯著褲腰帶,打著哈欠準備去尿尿的時候才發現昏迷的劉婆子。
黃癩子嚇得一哆嗦,沒憋住尿到褲子裡了。
“媽呀!你摔斷腿了!”
黃癩子不急不慢的換了條褲子,揹著劉婆子去了村裡的衛生站,被檢查了一下,說治不了,讓他又帶著劉婆子去醫院。
於是黃癩子又揹著劉婆子去了鎮上,拍了片子出來後,醫生直接說劉婆子的腿摔斷了,醫療條件有限,只能減輕疼痛,這腿是徹底廢了。
以後都要拄著柺杖走了。
黃癩子聽著,當下跌坐在地上,拍著大腿又哭又笑:“神了!哈哈,老子要發達了。俺們黃家祖墳冒青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