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呦……哎呦……”
呂卿蒙癱在地上,哼哼唧唧了半天,而後才慢吞吞地坐起身來。
“呂先生,你沒事吧?”
白雨澤伸出手,將狼狽的呂卿蒙從地上給扶了起來。
“多,多謝。”
呂卿蒙用衣袖擦了擦額頭的汗珠,而後朝著白雨澤拱了拱手,神色略顯尷尬。
“真巧啊!呂夫子你也來這裡吃早點?”
一旁了塵小和尚的腦袋也湊了過來,笑著跟呂卿蒙打招呼。
“呵呵,是巧,好巧。”
呂卿蒙連連點頭,瞥了一眼旁邊不遠處坐著的老魁和小千兩人,他清了清嗓子道:“既然有緣再見,如果二位不嫌棄,那咱們便坐一桌吧,如何?”
“請。”
白雨澤微微頷首,側過身,給呂卿蒙讓開了路。
三人落座,了塵小和尚無心他顧,伸長了脖子朝後廚望去,開口問道:“掌櫃的!餃子好了嗎?都等了十幾息了!”
“呂先生等會還得回家換身衣袍,才好去學塾教書吧?”
白雨澤打量了呂卿蒙一眼,口中有一搭沒一搭地閒聊著。
“是啊,是啊,走路不小心,讓閣下見笑了。”
呂卿蒙尷尬一笑,開口道:“閣下不是本地人士吧?緣何來此啊?”
白雨澤眼珠子一轉,忽而悠然開口道:“小生乃是本朝上屆鄉試中榜的舉人,今方遊學至此,準備逗留幾日。”
“舉人?!”
一聽到這話,呂卿蒙的眼中頓時流露出了一抹濃濃的震驚之色,連忙從凳子上起身,著重地衝著白雨澤躬身行禮道:“在下有眼不識泰山,原來是舉人公當面,失敬,實在失敬。”
白雨澤看著呂卿蒙。
在他的身上,除了濃濃的震驚和欽佩以外,白雨澤並沒有感覺到一絲嫉妒和不服的負面情緒。
“倒是個磊落的正人君子。”
白雨澤心中暗自讚許道。
有道是文人相輕。
尤其像呂卿蒙這種從小被尊為神童,可在成為秀才之後,卻連續十幾年都沒有中舉的人。
在見到其他舉人時,居然沒有心生嫉妒或者自憐自艾的哀怨,這一點著實是非常難得。
一聽說白雨澤也是讀書人,呂卿蒙對他的態度頓時熱切了許多,也就此開啟了話匣子,表明了自己在教書的同時也在勤勉自學,準備著明年的鄉試秋闈。
越是閒聊,白雨澤便越是感覺疑惑。
這呂卿蒙雖然倒黴了點,但心性純良,談吐不凡,顯然是一位真正的讀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