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之初,性本善。”
“性相近,習相遠。”
“苟不教,性乃遷。”
“教之道,貴以專。”
“昔孟母,擇鄰處。”
“子不學,斷機杼。”
“竇燕山,有益方。”
“教五子,名俱揚。”
“養不教,父之過。”
“教不嚴,師之惰。”
朗朗的讀書聲從前方的學塾之中傳來,稚童的聲音清亮,正在背誦著啟蒙讀物《三字經》。
白雨澤和了塵小和尚兩人信步走到學塾旁,透過窗,只見一青衫秀士,正在抽查學童們背誦。
這秀士眉清目秀,面色白皙,身形瘦弱,頭上扎著一塊方巾,雖然穿著打扮並不顯赫,可是身上的書生氣質卻相當惹眼,腹有詩書氣自華,一眼看去,這位呂夫子便定是一位飽學之士。
只不過讓白雨澤感覺到奇怪的是,這位呂夫子的身上卻有著一縷嫋嫋的黑氣縈繞。
“奇怪了。”
一旁的了塵小和尚也忍不住開口道:“讀書人養浩然正氣,教書育人也是有教化之功的好事,可這呂先生身上卻為什麼並無福澤氣運,反而是黑氣纏身、黴運當頭?”
白雨澤默然。
就連了塵小和尚都看出了異常,看來這呂夫子的身上,的確是大有問題。
“教不嚴,師之惰,後面呢?”
呂夫子的聲音從學堂中響起。
白雨澤他們抬眼望去,只見學堂中,先前那個正在背《三字經》的學童臉上浮現出了一絲為難之色。
他撓了撓頭,磕磕巴巴道:“我……我……”
“短短一篇《三字經》,你自己說,來來回回背了幾天了?還是記不住!”
呂先生怒哼了一聲,搖頭自嘲道:“是啊,還真是教不嚴,師之惰啊!”
說完,他轉過身,從教臺上拿出戒尺。
看到這戒尺,學童的臉上頓時浮現出了一抹畏懼之色,縮了縮脖子道:“先生,我真的盡力了,可是,就是背不下來嘛!”
“呵呵,還找藉口!”
呂夫子冷笑了一聲,開口道:“區區一篇《三字經》而已,有這麼難背嗎?想我呂卿蒙,三歲識千字,五歲背唐詩,七歲熟讀四書五經,八歲精通詩詞歌賦,十歲的時候,就能洋洋灑灑寫下長篇大論了!”
聽得呂卿蒙這話,白雨澤知道為什麼就連街市上的包子鋪攤主,都能那麼熟練地說出他從小到大的神童事蹟了,肯定是因為這傢伙自己就一直把這些總掛在嘴邊上。
“《三字經》這種開蒙的讀物,都是先生我三歲時候就玩剩下的了!”
呂卿蒙掂了掂手中的戒尺,傲然道:“這都五六天了,你才只背下這麼一點,你還說你用功了?”
面對著呂卿蒙的質問,那學童低著頭,小聲反駁道:“小時候這麼厲害有什麼用,後來還不是連考十年舉人都沒中,連家產都變賣得差不多了……”
“你說什麼?!”
呂卿蒙的聲音陡然高昂了起來,就像是一隻被踩到了尾巴的貓。
可就在他憤怒地舉起手中的戒尺,準備好好教訓一下這個不知道尊師重道為何物的劣徒時,他一步邁出,卻忽然一下子不小心踢到了另一個學生的桌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