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童循聲望去,大眼睛頓時一下子瞪得溜圓,忍不住失聲驚呼道:“咦?!人呢?!”
“別姨了,就是你姨父來了,人也已經不見了!”
大漢沒好氣地撇了撇嘴,對著幼童道:“現在你還敢說,那小哥是個普通人嗎?”
“可是阿爹,那你是怎麼打一開始就看出來他不一般的呢?”
幼童顯然是被深深地震撼到了,連忙抓著自家父親的衣袖繼續追問道。
“很簡單,首先在外行走,能不帶任何武器和隨從,就這麼單槍匹馬闖江湖的,要麼是什麼也不懂的愣頭青,要麼就是高深莫測的猛人。”
大漢對著自家的好大兒諄諄教誨道:“而這兩種人,無論是哪一種,都最好不要去招惹,嫩頭青要是粘上你,到時甩都甩不掉,太麻煩;而猛人大多脾氣古怪,搞不好那句話說不中聽就惹惱了人家,那可就是飛來橫禍了!”
“哦……”
幼童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還有,剛剛那白衣小哥,走在地上,竟然連一丁點腳印都沒有留下,而且今天路上風不小,可他的白衣上卻連一點兒灰塵都沒有,就連最容易弄髒的下襬都跟雪一樣白!”
大漢又舉了幾個小細節,對著幼童道:“所以啊,那小哥十有八九就是一個超級高手,你說你剛剛還敢用手在背後指人家,要是對方追究起來,那咱們可就吃不了、兜著走了!”
說完,看到自己兒子聽得仔細,大漢的臉上也是浮現出了一抹欣慰之色,伸手摸了摸幼童頭上的沖天鬏,笑著道:“走吧,回房間吃晚飯了!”
“阿爹,你也好厲害啊,竟然能看出那麼多東西來,原來行走江湖的學問這麼大啊!”
幼童好不容易才消化了自己老爹剛剛跟自己說的那些,由衷地發出了一聲感慨。
“哈哈哈哈!你爹我沒什麼大本事,可走南闖北這麼多年了,這雙眼睛看人還是很準的!”
大漢哈哈一笑,顯然被自己兒子誇得十分受用,一把將幼童扛到肩膀上,朗聲道:“你要學的東西還多著呢!放心,今後老爹我慢慢教給你!”
“你看,我說讓你這趟跟著我一起出來,能漲不少見識吧?”
“你娘還心疼你吃不了苦,跟我大發脾氣,臨出門前好幾天都不讓我上床……”
“等回家以後,你可得幫爹說說好話啊!”
“爹,你是不是又想躲到床上去打孃親的屁股了?”
“臭小子,你瞎說什麼呢?!”
“切!你以為我不知道?以往你每回出遠門前和從外地回來的時候,晚上都會偷偷打孃親屁股,噼裡啪啦的,把孃親都打得一直求饒,比孃親打我的時候重多了!你們以為我睡著了,其實好幾次都把我給吵醒了!”
“這個……等你長大了爹再跟你解釋……”
大漢安頓好車馬之後,扛著兒子,父子倆你一言我一語地邁步朝著客棧中走去,美滋滋地走向行腳商人們一天中最舒心愜意的時刻——吃飯、休息。
而此刻,走進大山之中的白雨澤,已然行至半山腰處。
只不過在他的面前,現在正圍著幾個蒙面的黑衣人,手中的彎刀在初升玉兔的銀輝下,反射著森然的光。
很顯然,識人之術雖然不是什麼大本事,但也並不是什麼人都會的。
比如眼前這幾個山賊,他們就遠不如驛站前那個大漢有眼力見兒,竟然敢找白雨澤的麻煩。
“怎麼說?”
白雨澤眼皮微抬,掃了一眼面前這幾個蟊賊,臉上浮現出了一抹慵懶之色。
“你們是照規矩先喊一遍此山是我開呢?還是直接動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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