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剛下過一場大雨。
相比外頭已經開始準備夜市的商家店鋪熱鬧相比。
此刻,只容得下幾人寬的小巷裡還溼答答的一片。
而嵌在石牆的老舊路燈正發著微弱的光線。被風吹過擋板的時候還會發出咯吱咯吱的怪響…
嘩啦—
突然,原本牆角堆放著的廢棄鋼材被人一撞悉數倒落地上,發出一陣刺耳的響聲。
跟著拳頭砸在皮肉以及一聲痛苦的悶哼隨之傳來。
紀懷瑾拽著狄銘的衣領將他死死壓在了潮溼的地面上。
眼中的狠厲讓人看不出半點平日裡的溫和有禮:“狄銘,你是真覺得我脾氣太好,不敢動你是嗎?”
狄銘的襯衫早在自己落地的瞬間便已經被汙水浸溼染髒,後背上更是因抵在了一塊鋼材上被磨得疼痛難忍。
他看著紀懷瑾陰鬱的表情,加上他手上不知何時多出來的鐵棍。
心裡免不住就是一咯噔,生怕紀懷瑾真往自己腦袋上來一棍。
然而,正當他準備開口求饒的時候,不遠處的水管後頭就傳來了一聲易拉罐被不慎踩到而傳出的動靜。
而這一動靜,很快便引起了紀懷瑾的注意。
他的聲音很低,有種被打斷後的不滿:“是誰?”
說罷,他便已經提著生鏽了的鐵棍往那邊走去。
而隨著紀懷瑾的邁步走動,鐵棍底端也在不停與粗糙不平的地面摩擦繼而發出的刺耳聲音,像是在給藏在暗處的那人傳遞一種危險訊號。
終於,就在紀懷瑾距離水管還有幾步距離的時候,薑茶才放棄了躲藏從後面走了出來。
她的身上還穿著沒來得及換下的學士服,而雙手則是放在背後像是不希望紀懷瑾看到什麼一樣。
薑茶抬眸,便撞上了紀懷瑾審視的目光。
瞬時間,竟有些緊張了起來。
她動了動唇,正想說些什麼緩解氣氛的時候,視線便掃到了紀懷瑾身後不知何時已經爬起來的狄銘身上,而他的手中正抓著一塊磚頭,視線更是直勾勾停在紀懷瑾的身上。
他的意圖十分明顯,以至於薑茶臉色一變:“小心!”
跟著也顧不得去害怕現在的紀懷瑾,本能反應下就已經跑過去伸出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腕往旁邊一躲。
與此同時,隨著重物落地的聲音,那塊被砸過來的磚頭就在紀懷瑾原先站著的位置落地。
薑茶看了眼地上那已經碎成兩半的磚頭,心有餘悸間就察覺到了紀懷瑾想掙開自己的手去追見勢不對已經早一步跑掉了的狄銘。
薑茶生怕紀懷瑾追出去會做出點什麼事情,所以一心急,也顧不得去藏另外一隻還抓著信封的手。
雙手並用直接緊緊抱住了紀懷瑾的胳膊。
慌亂間,更是直接將自己的心裡話脫口而出:“誒,你別過去。要是鬧出事來,我都不知道該往哪個所裡給你送飯了!”
果然,薑茶這話剛說完紀懷瑾就停住腳步。
只見他緊盯著薑茶,那灼人的視線看得薑茶感到了莫名的壓迫感。
跟著,她便聽到紀懷瑾沉聲說了句:“你有膽子就再把剛剛那句話重複一遍嗎?”
此時的紀懷瑾一點都不像以往在學校見到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