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二樓迴廊中一超凡脫塵的男子看著這一切,爽朗地笑了幾下,吊兒郎當地擺著手臂算跳算走地進了廂房,與他那“精心雕琢”的奇特容顏簡直不相符,好似這一切沒發生在他身上很開心。
如果姜長寧看到,定能認出這就是被他打碎房門的那個英俊小夥,他的容顏到哪裡都肯定十分奇特出眾,似俊非俊。
姜長寧回到屋內,坐在椅子上,連門都未帶上,一口濁氣傾瀉而出。
感覺還是山裡自在好玩些,這兒的人都如此惡劣,怪不得王爺爺叫我小心,不知道澤溟是怎樣熬過去的。
姜長寧第一次出村門見的便是這樣囂張之人,不免對外面世界沒什麼好印象,只是熱鬧一點罷了。
至於王爺爺的話,理解的大有偏差,不過也是未到時候。
“你叫姜長寧?”對面廂房的男子靠在姜長寧門前,對姜長寧打趣問道,姜長寧這才想起門都未關,卻未考慮男子來得神不知鬼不覺。
“是的,昨晚的事太對不起了。”姜長寧不自覺地摸了摸後腦勺,方才的不愉快暫時撂在了腦後。
“沒事,反正你不都補償我了。我進來坐了?”男子還未經姜長寧同意就自覺地甩著手臂,雙腿大張坐於椅上,順手還帶了門。
“啊?嗯?嗯。”姜長寧一時沒有切換過來,這好端端一俊小夥,咋跟個糙大漢王爺爺一樣呢?
姜長寧又發現自己真的有些太失禮,在村裡來客都還給倒杯水呢,連忙忙活起來:“等以後我找到我朋友定能給你個大驚喜,他的字那叫一個厲害。”
也不怪姜長寧沒意識,任誰看見一個俊男子舉止跟個大漢般也會緩不過來。
“好啊!交個朋友吧。我叫夏奕辰。”說罷便把拳頭伸了出來,呲牙笑著,示意擊拳。
姜長寧仍然有些傻眼,啥跟啥呢?要不是親眼所見,都不知道這是不是一個人。
昨日立於桌前的正經書法家,今天又像個“頑童”一般。
“啊?哦!嗯!”這跳脫的思維,姜長寧發現自己竟有些跟不上,伸出拳,一聲清響。
甩了甩頭,終於清醒過來,嗯!朋友!
姜長寧忽然覺得這世上如蘇澤溟那般合心之人也不少,並不再認為龍英石虎寥寥幾人就可毀掉外面世界的美談,涉世不深的少年心思,就是如此簡單。
“那就這樣,我回屋了。”夏奕辰收斂起來,換出一副翩翩公子模樣走出房門,挺胸昂頭,步子不緊不慢。
來往女客望著那背影,花心的尖叫聲無比震撼,深深烙在姜長寧耳朵裡。
與夏奕辰交流時,姜長寧沒有如面生人的拘束,山中和蘇澤溟在一起的那個他才漸漸被喚醒。
夏奕辰獨愛書法,而姜長寧跟著母親學了些,又跟著蘇澤溟母親精修了許久,在王爺爺的最終指導下,姜長寧放棄了書法,繼續專心於修煉。
這過往的書法之途對姜長寧來說有些莫名其妙,在莫名其妙之間就放棄了。
但書法底子還是在的,便在那天毀壞了夏奕辰書法後,哭哭哀求之下見機露了一手,夏奕辰便不再計較,和顏悅色起來。
說要姜長寧為他題字,不久便要,也不知多久,內容他也已定好。
而姜長寧卻想要蘇澤溟代勞,蘇澤溟的書法造詣比姜長寧不知深厚多少,夏奕辰肯定會被折服,到時真就是意外造就了千古美談。
姜長寧心裡想的美滋滋,也不禁感嘆:天賦真是把殺豬刀,自己與蘇澤溟同窗同學,奈何人家有天賦,至於夏奕辰,哎!太可憐了。
姜長寧為其默哀了一秒,回過神發現,自己好像想錯了什麼?
……
次日。
百里無雲,晴日還未當空,清爽已浸遍屋裡屋外。
姜長寧睡到了自然醒,正是人們早飯閒聊時間。
坐在桌前,要了一盤花生米,慢慢品嚐起來。
姜長寧一不是富裕人家,二不是花花公子,還是蠻節儉,一盤花生米,三個銅板,就點溫水,靠著濃郁靈氣便可將就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