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開始雲氏因為心裡的傷疤,還不願意跟小兔子過多接觸,見到了也總是悶悶的。可她發現,每當房中無人的時候,小兔子就會在她跟前探頭探腦,那樣子彷彿有靈性似的。
讓雲氏止不住想起自己早夭的女兒,慢慢也就接受了,有了陪伴,口角邊也漸漸有了笑影,不多時竟真的痊癒了。
“懷月姑娘!”
姚懷月剛放下藥碗,便被裡三層外三層地圍住:“原來懷月姑娘竟然是玉面鬼手的徒弟麼?哎呀,這可……”
“其實也不光是我的功勞,姐姐的功不可沒。”
姚懷月緩聲道,“我只不過是能配一些美容養顏的藥品恢復餘夫人的美貌罷了,要說真的醫治心病,我哪能比得上姐姐更有耐心呢。”
姚月兒頭一回作為一個正面形象被眾位夫人看著,有些不好意思:“我什麼都不懂,我只是覺得小兔子可以陪著夫人罷了。”
她靦腆一笑,被有心人看在眼中,登時說:“姚家姑娘個頂個的花容月貌,如今還有這樣好的本事,也不知誰家有這個福氣,能夠娶回家當媳婦去。”
“懷月姑娘老早就跟靖王殿下結親,現在看來,餘夫人你倒是跟月姑娘很有緣分呢!”
女人多自然八卦多,幾個已經當孃的人說起私房話來也沒有避諱姚懷月和姚月兒,姚懷月身為一個現代人,而且是身經百戰——經常被各路領導老師催著去相親——自然對這種事見多識廣,此刻臉不紅心不跳。
但姚月兒不行啊,她還是頭一次聽人大大方方地談論自己的婚事,臉都紅得要滴血了。
雲氏抬眼看姚月兒的時候,溫柔溢於言表,姚懷月憑藉自己長年累月的八卦經驗她敢保證,要是姚月兒真的嫁給餘暉,雲氏這個婆婆百分之百是滿意的。
只可惜……
雲氏咳嗽兩聲:“我們餘家,也不知有沒有那個福氣,唉,只要暉兒喜歡,我這個當孃的必然喜歡,這些年,都是我拖累了暉兒。”
“餘夫人不要傷心,如今就都好了,多虧懷月姑娘妙手回春,咱們也想問問,那藥膏可還售賣?”
不知是哪位夫人忽然提到這茬,亂哄哄的房間頃刻間安靜下來,一雙雙渴望的眼睛緊迫地盯著姚懷月。
這京中的女子,在閨中的時候靠著家中,家人之後靠著夫家,可從沒有哪一位女子能夠花紅百日。
除了能叫得上來的,譬如餘老將軍,譬如姚成勝這樣的潔身自好,除此之外,有誰是沒有幾房小妾的?
家裡有一兩個小妾都算是潔身自好,四五個都是標配,說出去都雲淡風輕,可人人家裡都有一本難唸的經。
誰也不願意看著自己老去,讓年輕的小妾獲寵,永葆青春是從古到今的課題,不光是女人,連男人也要追求。
姚懷月做出為難的表情:“售賣自然是要售賣的,只是……”
“只是什麼?”有人迫不及待,“難道還擔心咱們買不起不成?”
“當然不是輕視各位夫人買不起,而是因為這藥的秘方很是複雜,且必須要我親力親為,這樣一來效率就很低了,要花費好些功夫才能得這麼一小瓶,便是一個月,最多也就只五瓶罷了。”
“五瓶也罷!”先前的夫人說道,“便是隻有五瓶,也都先給了咱們,你說多少錢便是!”
姚月兒原本以為,姚懷月必然要獅子大開口。
這可不是她貶損妹妹,只是她至今依然對剛入府的時候,姚懷月搬家時候精打細算斤斤計較的樣子印象深刻,那拿著算盤算賬的形象還歷歷在目。
如今鋪墊了這許多,終於有了賺錢的機會,豈會輕易放過?
卻沒想到姚懷月抿嘴一笑:“諸位夫人若是喜歡,便送給夫人們就是了。”
“這怎麼好意思?”
“夫人若是用著好,等永和堂開業,還請光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