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不太挑地方,說實話,那些普通遊戲機,沒人玩都不要緊,也不太需要人滿為患來展示你生意的火熱,真正需要的是口口相傳這裡的大機器,有著不錯的‘吐口’,比較常見的是玩家自己有一個比例的判定,譬如,這家機器不錯,吃十能吐四,這個比例,到五或是六,即可看到裡面有很多的玩家喜笑顏開了。
魏濤劉磊和祝喜春,以玩家的身份,來玩了兩次,開業不到一個星期,生意就好了起來,首先旁邊高等院校還沒放假,這類學生兜裡是有些錢的,他們聚集,使得人氣上來了,再有一些慕名而來的玩家,再有一些常年蹲守在遊戲廳等機會的人,使得人氣很旺很熱鬧,甚至一定程度將附近的小飯店生意都給帶動起來,半個月後,一些計程車司機,晚上時候都會在出了市場的路口等活兒。
劉磊剛開始還興趣很濃,拉著祝喜春在那想要大展身手,玩了兩回,也就沒什麼意思了,跟上學時候的感覺不一樣了。
先是不缺錢了,再是知道這裡面有自己股份,輸贏的那種勝負觀念不存在了,任何類似的對弈博彩,一旦失去了對輸贏的執念,一旦跟‘白玩’搭上關係,幾乎很短時間便會失去興趣。
………………
關大軍出現了,魏濤在關錦月的眼中看到了隱藏的一絲絲心疼,也就沒讓他繼續受罪,讓祝喜春開車,拉上自己和他,在夜幕下的城市裡繞圈。
關大軍縮在門邊緣,只敢佔據後座四分之一不到的地方,看向魏濤的眼神裡毫不掩飾恐懼,被朱峰和喬新華足足拾掇了十天,身上沒見傷,只是左手小臂被狼狗掏了一口,包紮後打針,留下糟爛質感的疤痕是一定的,別的除了精神層面留下了深深的烙印之外,並無損傷。
朱峰和喬新華是真服了,他們的手段還沒有這麼高階,不過有魏濤這後世能夠網路知天下、全都有的人,以及顏博這位真正意義上的高階人士,隨便指點幾下,兩人甚至都覺得以前的三十多年,自己似乎混岔道了。
什麼叫兇?
什麼叫狠?
別的不說,兩人們心自問,換成是自己,扛不扛得住?答桉不需要考量很久,扛不住。
他們尚且如此,都敢到了關鍵時刻真去不要命的選手都覺得扛不住,更何況關大軍這樣一個醉鬼無賴。
他以前還真就沒太在意這對母子,這才不到兩年光景,人家在松江有這麼大勢力了嗎?早知如此,就不該直接找上門,直接找那死丫頭,不管是威脅也好,說軟話也罷,總歸是能夠拿一些錢的,何至於現在這般。
何至於……
“關大軍。”
魏濤多長時間沒說話,關大軍就怕了多長時間。
他這一開口,關大軍身子一哆嗦,口乾舌燥,都不敢完全抬頭跟人家對視,又不敢沒有反應:“您,您說。”
“你的為人,我不想提,也懶得提,但關錦月是個有孝心的,你再不是人,沒讓她小時候餓死。別來影響她,別來麻煩她,以後每個月給我打一個電話,讓我知道你還活著,我每個月會給你匯兩千塊錢生活費,你明白我的意思嗎?”
關大軍連連點頭:“懂,懂,懂。”
魏濤不再說話,前面祝喜春,報出一個電話號碼,是他專門買的一張不記名電話卡。
他緩慢的說了三遍,快速的說了兩遍。
沒問關大軍記沒記住,一腳剎車,踩在了路旁,關大軍下車時,還沒讓說一聲謝謝。
陸江開著另一輛車在後面,這邊車中只有魏濤和祝喜春,透過後視鏡,兩人四目相對,不禁嘆口氣。他們才多大,三四年前曾經羨慕過遊戲廳檯球廳那裡一些小地痞的‘厲害’,而今呢,見識過更廣闊的世界,看到了更多的風景,這時候不是高興,不是有成就感,而只是一聲嘆息。
“狗春子,給大博子打個電話吧,讓他回來。 ”
祝喜春嗯了一聲,直接停車在路旁,也不管現在幾點,直接撥打前段時間仇博打電話過來時,留下的電話號碼。
“喂,狗春子,怎麼想起給你爺爺打電話了?”
“我擦,你小子哪呢,這也不是在工廠啊?”
“早不幹了,天天工作十幾個小時,累死了,爺現在出來了。”
魏濤拿過手機,開啟擴音:“大博子,回來啊,咱現在也有點產業了,回來一起幹。”
那邊轟轟的音樂聲漸漸小了,直到消失,仇博的聲音傳來:“我在這邊處了個物件,不在工廠幹了,在她家的店上班,小日子很清閒,我知道濤子你現在混得好,我也不差。要不這樣,咱哥倆比比,看誰混的更好,不帶狗春子,那小子你用他開車就對了,狗得不是,也就能開個車。”
“你大爺仇博!孫子,你別讓我看到你,‘籃三聲子’給你捏出來。”祝喜春咬牙切齒,魏濤哈哈大笑,這種玩笑,也只有他們三個之間開起來毫無壓力。
仇博也一樣在電話另一端哈哈大笑:“狗春子,你也就長個大傻個子,別的哪樣你行,哥頂風一米遠,你小子迎風溼腳面,現在有沒有超過三分鐘呢?”
這種註定普通朋友不會開的玩笑,三人之間,互損是常事,毫無壓力,前提是沒有外人的時候,什麼話狠,什麼話扎心,說什麼。
“我證明,三分鐘有了。”魏濤補刀,祝喜春回頭將手機搶過去,對著電話吼道:“大博子,你完了,你真的完了,你小子最好永遠別露面,看我怎麼拾掇你,不讓你喊爺爺,都算我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