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獄丞看著李承乾那猶如吃人一般陰冷的眼神,腿直打哆嗦,緊張的說道:“行,行,微臣這就帶您前去。”
“哼!”
前面帶路的嚴獄丞聽到這一句,擦了擦額頭上的冷汗,臉色蒼白。
他也只能苦往肚裡咽,今日他像已往一般,在守監房喝著小酒,唱著小曲,哪成想收到一封來自上面的信:
“”不希望有人接觸罪犯程咬金,否則……。”
當真是兩邊都不能的罪啊,那邊是不知道哪方勢力,這邊是太子殿下,更何況現在風頭正盛,哪方都不是自己這個小小的典獄長能得罪的,能在此處當個一官半職,就一點,審時度勢。
走在監獄陰溼的走廊上,李承乾眉頭緊蹙,因為長年沒有陽光,到處散發著刺鼻的黴味。
至於惜玉那丫頭,嚴獄丞害怕她產生心理陰影,極力勸阻,於是被李承乾留在外面等候。
“殿下,最裡邊的房間就是程將軍的牢房了。”嚴獄丞諂媚的說道。
李承乾進來之後,接連吸了幾口氣,這才有空打量四周。
看著關押程咬金的牢房,不似其他牢房,環境不錯,除了破舊了一點,至少比剛才一路看到的乾淨得多。
比大腿還粗的鐵欄裡面,鋪著厚實的稻草,兩個身材魁梧的漢子,身穿囚衣,鬚髮凌亂,頹然坐在上面。
“嚴獄丞,沒什麼事就退下吧。”李承乾背對著嚴雕微微說道。
“遵命。”嚴雕拱手說道,順勢就要離開。
“嚴獄丞,今日本太子來探監之事,我不太想第三個人知道。”
“微臣,明白。”嚴雕璇急轉身躬腰答道。
“聽說你家夫人即將臨盆,到時候給個訊息,本太子好去吃個喜酒。”
嚴獄嘴角略微抽搐:“一定,殿下能賞臉是微臣孩兒的幸運。”
李承乾看著嚴雕離開後,將目光轉回程氏父子嘆聲道:“這可不是跟隨父皇走南闖北,征戰天下的混世魔王啊。”
過往天不怕地不怕的程咬金並沒有因為李承乾的譏諷而炸毛:“看到殿下無礙,老臣心裡的石頭算是放下了。”
程咬金如此模樣其實也是自責,身為負責京畿守衛的大將軍,沒有保護好李承乾,感覺愧對陛下於的信任。
“殿下,老臣跟隨陛下十幾載,斷不會做出勾結外族勢力,刺殺殿下這種事情的。”程咬金目光盯著李承乾憤懣而又憋屈的說道:
“未保護好殿下,的確是老臣失職,但是說勾結外族謀害殿下,當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
李承乾長嘆道:“二位,實不相瞞,本殿下自然相信你們的忠誠,父皇也相信你們,只是苦於沒有證據,一旦明日三司會審,罪名確立,怕是連父皇,也救不了你們。”
程處墨澀聲道:“可,末將父子,確實是冤枉的啊。”
“本太子當然知道,可是國法如山,要想脫罪,就要講證據。”
李承乾若有深意道:“你們有沒有想過,安排這次行刺的幕後黑手,可能不止是針對本太子一個人?”
“殿下是說,有人想要謀奪右武wei?”
不愧是領兵多年的老將,程咬金一下就想到關鍵點上,不由臉色大變。
如果真有人是為了他的位置,勢必不會放過他,別說是勾結刺客謀殺皇胄,單是一個失職的罪名,就能整得他生不如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