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彈了下司馬花翎的額頭:“皇族所剩之人已經不多,總而言之,你活著就好。”
司馬花翎摸了摸額頭。
雖然聽不明白這些話,心底卻知道,她的父皇和皇兄都沒有了。
這個王朝名義上姓“司馬”,實際上卻已經被他人所掌控。
風雨飄搖,大廈傾倒,莫不如是。
她抬起溼漉漉的眼眸:“我會想辦法,為父兄和皇姐報仇。”
裴道湘輕嗤:“活著就不錯了。”
……
次日。
司馬花翎自己梳洗打扮好,崔慎就帶著一幫太監踏進寢殿。
他把撰寫好的幾封聖旨丟在書案上:“蓋章。”
司馬花翎小心翼翼地望去。
是要求各地藩王和世家,進京面見新天子的旨意。
蕭衡的名字也赫然在內。
司馬花翎忽然想起昨夜在遊廊聽見的話。
如果蕭衡拒絕進京,那麼大約就會被扣上不尊聖旨、擅自出兵、擁兵自重這些罪名,乃至升級到謀朝篡位。
她咬住下唇,不大情願蓋章。
崔慎搖著摺扇,見她不動,眼底掠過不耐煩。
他很快握住司馬花翎的手,迫著她在聖旨上蓋了玉璽印章。
他垂眸,盯著懷裡的少女,語氣溫柔而詭譎:“我要的,是一個聽話的傀儡。陛下若總是如此,我不介意拿絲線穿了你的指骨,把你做成戲樓裡的傀儡。”
司馬花翎顫抖得厲害。
背後之人是害死她父兄的罪魁禍首。
可她卻什麼都做不了,還要幫著他害別人。
淚珠一顆一顆滾落。
她想著裴道湘叮囑她活著的話,只得按捺住所有小心思,乖乖點頭。
很快,聖旨被送去了各地。
西海城,太守府。
裴道珠捧著聖旨,饒有興味:“崔慎倒是聰明,你遵旨回去,便是請君入甕。你若不回,他便有了殺你的藉口……夫君該如何是好呢?”
天朗氣清,池塘邊草木扶疏。
蕭衡頗有閒情逸致地坐在塘邊垂釣,輕笑:“這次西海城之爭,原是咱們著了崔慎的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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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安安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