數學老師田國富一隻手捏著一張試卷,另一隻手端著一個不鏽鋼保溫杯走進教室,看到陳文遠旁邊那個空座位忍不住出聲問道:“陶夭夭又請假了啊?”
“我剛剛才看見她。”陳文遠回答道。
說曹操曹操就到,他的話音剛落陶夭夭就站在了教室門口,然後用不大不小的聲音喊道:“報到。”
田國富沒有立馬讓她進來,而是皺起眉頭問道:“你這次數學怎麼教的白卷?”
聽到老師這話,班上絕大部分學生的目光都聚焦在了陶夭夭身上,肯定不是羨慕和憧憬。
雖然沒有人露出明顯的嘲諷,但是陶夭夭心裡還是十分不好受,還有幾分後悔。
然而儘管如此,她仍舊略微仰起腦袋,用盡可能冷淡的語氣回答道:“不會做。”
這三個字將田國富嘴裡的話憋回了肚子裡,輕微揮手示意這位學生進來,他一邊把保溫杯放在講桌,一邊緩緩說道:“我們這節課接著講卷子。”
將這次摸底考試數學試卷翻出來,看著第一頁右上角那鮮紅的“87”,陳文遠忍不住嘆了口氣。
抬頭看向黑板,發現今天距離高考只剩下93天,他心中的旖旎和傷感盡數散去,只剩下緊迫。
看到陶夭夭坐下後一直沒有拿出自己的數學試卷,知道這位同桌應該是弄丟了,於是便主動出聲問道:“要不要看我的?”
陶夭夭沒有想到陳文遠居然會主動跟自己搭話,而且是好心幫助自己,因此稍稍遲疑才微微搖頭。
“不用。”
頓了頓又小聲說道:“謝謝。”
陶夭夭的聲音輕不可聞,陳文遠不禁懷疑自己是聽錯,側頭望去,只見對方已經趴在課桌上睡覺,那枚銀色耳釘徹底被頭髮遮掩住。
不再去理會這位自暴自棄的同桌,他重新挺直腰桿目不轉睛地盯著黑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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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試卷上的題目被老師一道一道詳細講解出來,陳文遠驚訝地發現即便是那些自己沒有做正確的題目,現在也輕輕鬆鬆聽懂並明白該如何去解答。
在全程靠吼,手掌幾乎要把黑板拍爛講完上道方程求值題後,田國富將手中剩下半截粉筆隨意丟在地上,一邊端起保溫杯,一邊不急不緩地說道:“下一道題這次我們班上就只有袁華一個人得了滿分。”
數學老師這話讓班長袁華頓時成為全班焦點,陳文遠這次依舊沒有去打望,而是拿起筆在草稿紙上專心做演算。
只用了不到一分鐘,他便解答出第一問。
等到老師在黑板上畫好座標軸和拋物線,又把最難的第二問給做了出來。
停下筆,陳文遠嘴角不自覺向後微微揚起,此時此刻,他終於明白自己是擁有了“金手指”。
只要是曾經自己會做的題目,那麼自己現在便能一一將它們給解答出來,就像是讀取存檔一樣。
雖然聽起來很不可思議,但是卻又是千真萬確。
不過他還需要驗證一下。
把試卷翻到最後一頁,看著最後一道函式大題,陳文遠準備嘗試將這道壓軸題給做出來。
只是在聽到數學老師朝著自己這方喊到“看黑板”,便立馬挺直腰桿重新抬頭看向教室前方。
他不再是那個因為會做某道題而不認真聽老師講課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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