軍師仰頭望天,輕聲說道:“當初太清決定清理門戶,親自追殺自己的兩個學生,一路跨越了半個地球,最終在南極洲的冰川上決一死戰。青和赤乘坐的破冰船被擊沉,他們遁入冰冷的海水裡逃過一劫。”
“太清卻低估了自己的兩個學生,即便是依仗至高律法的剋制關係,他也依舊被重創,因為他的確是太老了,經歷過太多的戰鬥,早已衰朽。”
他頓了頓:“那個時候本該有一個最值得信任的來接應他,那個人就是他的妻子,如今的總會長,太華。那是太清最信任的人,卻在背後給他來了一刀。”
萊茵沉默了良久,感受到寒風的呼嘯,冰冷刺骨。
“那是二百年前的一個寒夜,灼熱的太陽卻在寒冷的南極洲亮起,當場融化了數萬公頃的冰川。那是太華吞噬掉燭照之力所爆發出的力量,極度恐怖。”
軍師笑吟吟說道:“如今看來,太華的天賦確實要強於她的丈夫,只可惜她修行燭照律法的時間太晚,否則那個問鼎至高的人本該是她。”
萊茵抬起森冷的眼瞳:“總會長為了篡奪至高,殺死了她的丈夫?”
滔天的憤怒從他的眼瞳裡燃起,這對他而言是無法姑息的事情。
因為太清跟嬴家的關係很近。
萊茵的父親更是跟前代總會長相交莫逆。
他從小受前代總會長的薰陶長大。
即便沒有見過其人,也將其當做是自己的信仰。
“或許,太華也覺得她的丈夫是隱修會的首領呢?”
軍師忍著痛拔出胸前的鐵劍,瀑布般的鮮血迸射出來,痛得他直抽搐:“總之你要知道,太華未必跟她的兩個學生一條心,但他們的利益關係是一致的。青和赤需要時間成長,太清的存在對於他們威脅太大。”
“太華即便能夠取而代之,也需要很多年的時間來消化這種力量,這恰恰給了他們足夠的時間來休養生息,完善自身的幽熒律法。”
他隨手把鐵劍扔到一邊,甩著血淋淋的雙手,笑道:“太華得到的好處就更多了,她一躍成為秩序世界的主人,問鼎一條進化鏈的至高。最後她還能坐山觀虎鬥,看著自己的兩個學生拼得兩敗俱傷。不得不說,高明!”
萊茵感覺到自己的心正在墜入深淵。
無盡的黑暗裡,燃燒的是滔天的野火。
自始至終,他都沒有制止敵人的拔劍的舉動。
不知道是不屑,還是不想。
“對了,你也不要覺得自己的信仰崩塌了。”
軍師想起了什麼,笑容燦爛:“因為太清確實不是那麼好對付的,即便他是死去了很多年,但他留下來的影響依舊還在。比如黃金和白銀,再比如你。實際上你們玩了這麼久的派系鬥爭,你都不知道你真正的敵人是誰。”
“太華之所以支援你作為她的接班人,並不是因為你有多麼的優秀,而是因為你的背後是白金和黃金,這對師兄妹至少還能夠活一百五十年。”
他得意地大笑,笑容越發的誇張:“凜冬看似孤立無援,又為什麼能夠堅持這麼久的時間?你難道就沒有想過,他背後的人是誰麼?”
萊茵沉默不語。
“太華啊,是太華啊!”
軍師嘲諷地笑道:“你難道忘記那次你栽在三先生手裡的那次麼?你小心謹慎那麼多年,從未犯過絲毫錯誤。只有那一次,你被抓住了把柄,立刻就遭受到了懲罰,失去了殺死一位古之始祖的殊榮。你那麼年輕,這種榮譽對你是多麼的重要,可惜卻被你頭頂上的那位至強者無情的剝奪。”
萊茵無法否認這點,這也是他當初疑惑不解的。
“你是從哪裡知道這些的?”
他冷聲質問道。
軍師詭秘一笑,從口袋裡摸出一個日記本,毫不顧忌地在他面前晃了晃:“王在臨死之前,早已經把計劃的每一步都寫在日記上了,他是那種可以後知五百年的人,運算力甚至能夠超越超量子計算機,做到未卜先知的奇蹟。”
“太虛都是他創造出來的,我想這很有說服力,對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