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至於連師兄喜歡過一尊古神族這種荒誕的事情,都沒能讓他詫異。
“當然,對於她那種生命而言,已經不能算是真正的古神族了,而是融入了一部分人類基因的,全新的生命。對於那種存在而言,有的時候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誰,更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就跟小孩子沒什麼區別。”
景辭認真解釋道:“那位始祖來自白澤氏族,也是不成熟的移花接木計劃的產物,當年的儀式被不周山的古神族聯合姜家的族人破壞,陷入了永眠。我時不時就會去驪山看她一眼……嗯,你會不會覺得這有點禁斷?”
顧見臨搖頭:“不會,我也認識一個差不多的人,但卻不是小孩子。”
時至今日他也沒能真正瞭解那個女人。
也說不清她到底是神還是人。
有幾分真,有幾分假。
景辭滿意地點頭:“你喜歡她?”
顧見臨皺起眉:“沒有。”
景辭挑眉,詫異說道:“咦?我還以為,你之所以會把第一個報復目標定成姜家,是為了你認識的那個人呢。畢竟我要來報復姜家,也是為了清算舊怨。”
顧見臨面無表情說道:“您想多了,我要先來找姜厭虛算賬,是因為他帶走了我們的一個重要同伴,我只是在幫師祖母去做她已經做不了的事情而已。跟那個女人沒有關係,我也不會把那些可笑的謊言,當成真話。”
他頓了頓:“更何況,我們是敵人。現在是,未來也是。”
景辭大概能猜到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淡淡說道:“可惜了。”
入站口站著兩位黑衣男,抬起手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前方禁止通行。”
他們的眼瞳裡流轉著猩紅的光芒,彷彿有血色的烏鴉在盤旋。
魔術師,催眠術。
咔嚓!
兩位黑衣男愣住了,低頭看向自己的心臟。
景辭微微一笑,雙手不知何時已經貫穿了他們的胸膛,摸索著什麼。
隨著他用力把手一抽,他的雙手赫然握著兩顆鮮血淋漓的心臟。
甚至還在跳動。
他隨手把兩枚心臟丟掉,兩位黑衣男也應聲倒下。
毫無疑問這是姜家的餘黨。
準確來說是忠於姜家老鬼的餘黨,他們提前在這裡封鎖了道路,依舊是過去那種肆無忌憚的霸道風格,哪怕最頭上的那個老魔頭已經不在了。也不知道這群人還在豪橫什麼,明明最大的靠山都已經沒了,卻還是狗改不了吃屎。
車站內響起了驚恐的尖叫聲,之前還背後偷偷議論要不要來跟這對兄弟搭訕的漂亮女孩丟下手裡的小蛋糕,就連行李都不要了,撒腿就跑。
但也有些隱藏身份的昇華者駐足,驚恐都站在原地。
顧見臨低頭看了一眼手機上的時間,平靜地抬腳跨過這兩具屍體,乘坐電梯到了車站的月臺旁邊,乘務員們蜂擁而出,靈性沸騰起來。
虛空中隱約有血色的殘影閃過,伴隨著四分五裂的時空,他們驟然被切割成了破碎的屍塊,濃腥的鮮血噴湧出來,噴濺得到處都是。
列車鳴笛的聲音赫然響起,顯然是意識到了突發情況的發生,列車像是一頭甦醒的巨獸般啟動,驟然加速向著前方駛去。
忽然間,顧見臨拎著行李箱走下月臺,來到了軌道的最中央。
狂風撲面而來,吹散了他的額髮。
暴露出那雙令人感到驚悚的,森嚴的黃金瞳。
列車員震驚地望著這一幕,大吼道:“立刻彙報家主!敵襲!”
這輛列車已經被姜家的人所掌控,乘務人員也都換成了他們培養出來的死士,面對這種情況他們第一反應就是先彙報上級,然後毫不猶豫地碾過去。
這位列車員是靈媒途徑,因此能夠判斷出來對方的戰力只有區區五階,根本不足以抵擋他所駕駛的鋼鐵怪物,但冥冥之中那張臉卻給他造成一種極大的壓迫感,彷彿好像在哪裡見過,聽說過某些駭人的傳說。
但這種情緒最後變成了發狠,他獰笑著加大馬力,鳴笛聲尖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