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東京都從未有過的大事,實驗體們掙脫了牢籠,紛紛走到了街上。
就像是古老文明遺留的魔鬼,終於暴露在世人的眼裡。
如果不能阻止,那麼整個世界都會劇烈動盪。
實驗體們以幼體居多,絕大多數只具備超凡級的戰鬥能力,體內孕育的祖也並不是古老的存在,因此不具備威脅性。真正棘手是成體,這種級別的必須要黃昏候選出動才能斬殺,澀谷區的各個角落裡都在激戰,相當兇險。
最為可怖的病變體,甚至具備相當高的智慧,竟然隱藏在了夜幕裡。
姜明硯半跪在天台的圍欄邊,架著一柄黑色的反器材狙擊步槍,身側是銀色的金屬箱,裝著琳琅滿目的槍械,以及搭配使用的彈藥。
作為今晚的行動監察,她已經佔據了制高點,俯瞰著繁華的澀谷區。
瞄準鏡掃過街上的實驗體,卻沒有開槍。
只是當一輛黑色的勞斯萊斯呼嘯而過的時候,她卻有點想扣動扳機。
一槍給它轟爆。
萬事皆休。
“這就是你沒反對婚約的原因?”
她面無表情說道:“你早就知道他是誰了?”
不知何時,蘇有夏已經倚在安全通道的門口,點燃一根纖細的女士香菸,幽幽說道:“當然,畢竟我又沒做過對不起她的事,她為什麼要瞞著我?你要是想殺人,那就扣動扳機啊,就這麼一發子彈的事情。”
她頓了頓:“前提是,你要做好被她恨一輩子的準備。”
“我要是真想殺人,早就動手了。”
姜明硯專注地望著瞄準鏡,冷哼一聲:“我不會瘋到連我的女兒都一起殺,更何況就算今夜只有他一個人,我也未必能夠殺得死他。”
作為一個職業的殺手,她對於收割生命這件事再熟悉不過了。
瞄準,扣動扳機。
只需要靜等一聲轟鳴,目標就會暴斃而亡。
很少有人被她鎖定以後,能夠第一時間察覺到她的存在。
甚至察覺到以後,也並未流露出任何畏懼的眼神。
對於殺手而言,是否能夠殺死目標,實際上並不在於位階的差距。
而在於信心。
你的殺意和信心足以壓垮敵人,那麼贏的人自然是你。
反之,最好立刻收槍走人。
“只要你今天對他開了一槍,那你就要準備承受整個秩序世界的怒火,整個黑暗世界都遭殃。”蘇有夏面無表情地抽著煙,想到了那棟大廈裡發生的事情。
沒想到,顧見臨能夠同時修行兩種至高律法,這個世界真的太扯淡了。
姜明硯想到秩序世界對這個少年的重視,漠然說道:“既然如此,那麼就應該儘快把他給送回去,而不是潛伏在黑暗世界裡。這是顧辭安的兒子,我欠他們家一個人情,但這不意味著我要把我的兩個女兒都搭進去。”
“你們跟他走的太近,一旦他暴露了,你們都要完蛋。”
她提醒道:“姜純陽有多可怕,你應該知道。”
蘇有夏輕輕吐出一口菸圈,沉默不語。
“為了保護女兒,我可以不擇手段,恩將仇報對我而言不算什麼。”
姜明硯忽然說道:“你在那棟大樓裡做了什麼?”
蘇有夏淡淡說道:“跟你有關係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