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
周圍的一切似與此地完全隔絕,像是被“切割”成了兩個不同世界。
“‘行’之一途的能力果然非常神奇啊……”
世界猶如鏡面般碎裂,而她則在鏡面中飛速穿梭。
當週圍事物恢復原狀時,公丕玉珏已然出現在高聳的石臺上。
一道風姿綽約、眉眼含情的美豔女人,正眼帶柔和的看著她。
“恭賀‘邀枼前輩’成功破高境!”
“可以初步使用‘學問家’的能力,便是破高境了嗎?”邀枼柔柔一笑,精緻而妖媚的五官中透出說不盡的萬種風情。
公丕玉珏知道,邀枼前輩本身是“勢”之一途的修士。
可方才卻能施展出“行”之一途“切割者”和“鏡面人”的能力,這是“勢”之一途第七境“學問家”才擁有的能力。
“學問家”可以研習、推演其他路徑的能力並“記憶”在體內。
需要使用時,只要牽動“記憶”,就能施展。
甚至還可以將其他路徑的能力,以“大勢之筆”書寫於特殊製作的“學問書”中進行記錄,需要用時就像符籙一般觸發。
公丕玉珏精緻的小臉微微一皺,“難道不是?”
邀枼輕笑著搖搖頭,“大屠帝一腳斷絕人間與仙界的橋樑,破滅大道終點,又豈是那麼簡單便可突破的?我不過是換了種方法、勉強從‘勢’途大道高境‘借力偷命’而已。”
她並沒多解釋,漂亮勾人的桃花眼細細打量公丕玉珏一番,隨即問道:“你怎麼來了?”
公丕玉珏畢恭畢敬的行禮道:“宮中秘篆記載,在涼玉出生之日,邀枼前輩曾為我佔測過運勢,一連說了三次‘可惜’。”
“父皇問您:為何可惜?”
“邀枼前輩回答說:第一可惜生在帝王家;第二可惜身患血咒命不久;第三可惜不能收作傳承弟子,辜負了至純女體。”
邀枼桃眼彎彎,“不錯,我確實說過這種話。如若你不是出身在帝王家、如若你不是身患齊因血咒,我定會收你當弟子。”
撲通——
公丕玉珏直接跪倒在地:“涼玉而今血咒可解,也願捨棄自身皇家血骨,望邀枼前輩收我為徒!”
邀枼施展出“切割者”的能力,這方世界就只有公丕玉珏和邀枼兩個人。
公丕玉珏所說的話、外界根本聽不到。
就算是在大順王朝內“心術立道”的天永帝,也無從得知。
邀枼眸色頗為奇怪的盯著公丕玉珏,手指在輕輕敲動,“小涼玉,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齊因血咒的根本來源,相傳是古齊亡國前夕、齊王朝最後一位天子開平帝,被龍脈氣運反噬、一朝瘋魔。在滅國前,他以大齊千年國運脅迫一位‘宿命天師’在飛昇前留下‘宿命種’。未來這世間出身於帝王家、天賦越強的人,就越會被‘宿命種’反噬,患上‘齊因血咒’。”
“這種說法雖是民間傳聞,但可信度極高。換而言之,這就是出身於帝王家中人在劫難逃的‘宿命’,除非人間再誕生一位‘宿命天師’解除掉這一‘宿命種’,才能令‘齊因血咒’永絕於世。”
“但……‘宿命天師’是‘勢’之一途的第九境,登臨絕巔,是已然擁有飛昇資格的天人。從古齊王朝毀滅後,人間千年只有一位孔昭仙君飛昇,另一個擁有飛昇資格的人,大屠帝,一腳踹滅了天門,人間便再無可能出現‘宿命天師’。”
邀枼非常喜歡公丕玉珏,也不吝惜於多說幾句話。
何況在這龍脈禁地中閉死關、也確實無趣得緊,她倒是喜歡多個人說說話。
公丕玉珏依舊跪地沒有起身,認真說道:“所以,齊因血咒起於齊、也只能終於齊。唯有以齊王朝龍脈蘊養的‘龍脈草·五葉金蘭’才能解此絕症。”
邀枼柔柔笑著,那意思似乎是在說:你也知道需要大齊的“龍脈草”?
大齊都滅國千年了,在剛剛滅國的新朝初期或許還能找見一些在外流通的、倖存的“五葉金蘭”,但現在……根本不可能。
公丕玉珏緩緩探手入懷,將一個精緻的玉質盒子取了出來,恭謹的展開盒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