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玄龍教崩碎”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背後到底有何種力量推動,才能騙過這位“大齊定海神針”、將玄龍教佈局在內的呢?是“修史者”嗎、他們到底是怎麼做到的?
在此之前,結合“玄龍符血泥”和“玄龍教崩碎”兩幅畫面,鄭懸舟判斷“玄龍教是背後佈局天下者、是大齊滅亡的誘因,和‘修史者’是一夥的”;但現在他的判斷改為了“玄龍教也在‘修史者’的佈局之中,與遲江川一樣,是‘修史者’佈局的受害者”!
“盜命者”臥底六年、完成未知任務後叛國,是“修史者”佈局的冰山一角;而暗中佈局“玄龍教”,在未來的某一個瞬間,讓“玄龍教”頃刻崩塌,是“修史者”佈局的另一角……
這二者之間到底有什麼聯絡,鄭懸舟不得而知;玄龍教眾又為什麼會集體腐爛,鄭懸舟也不得而知。
有關“修史者”在“玄龍教”的佈局,鄭懸舟到現在還是一團亂麻,線索已然中斷,必須要等待周筠捷查到更多線索後才能繼續展開分析……
現在,還有另外一個對鄭懸舟來說非常重要的問題——這世上有高境存在!
“玄龍教崩碎”是涉及到高境的畫面!
難怪,當時他都全力使用長明令來抵擋反噬,都難免短暫失明、血淚橫流,因為畫面的層次超出了他目前能夠檢視的極限……
在此前,他之所以可以無所顧忌的動用圖書館、不用擔心畫面反噬太過嚴重,正是因為“暴徒”的那一句:“大屠國戰後三百年,人間無高境”。
可現在,世間有高境存在,情況就不一樣了!
他以後再想動用圖書館,要仔細的審視、思考、權衡利弊,判斷清楚是否涉及高境才行。否則,多幾次血淚橫流、他的雙眼就可能真的失明,頭腦也可能被圖書館的畫面反噬衝擊成傻子……
他沒有繼續“玄龍教”這個越來越沉重的話題,斟酌著語句,轉而問道:“骨兄,我再問個問題,你知道……大屠國戰嗎?”
……
傍晚時分。
一邊接受訓練,一邊深陷苦思冥想中的鄭懸舟,百思不得其解,腦袋裡一直回想著遲江川給出的回答。
“大屠國戰?什麼大屠國戰?”
那一瞬間,他覺得有一道電光從他腦袋裡穿過,讓他在無意間摸索到了某些真相……但礙於真相前還有幾層未曾被捅破的窗戶紙,他還沒能完全勘破。
就算世上有高境,但遲江川“生前”是六境大修,絕對已是修士界的T1梯隊強者……而“暴徒”口中的“大屠國戰”,既然能被他當作是重要的歷史參照,就一定是舉世皆知,並非秘密……
可現在,遲江川聽都沒聽過“大屠國戰”這回事,這就非常之不尋常了!除非大屠國戰是在遲江川“死後”才發生的,可遲江川才“死”六年,不是六百年!
鄭懸舟想了一下午、也訓練了一下午,直到精疲力盡、汗流浹背,他才喘著粗氣停下。
大口大口喝著鹽水,拿毛巾擦汗。
遲江川陷入沉睡,他也需要“保持睡眠”。實際上,哪怕鄭懸舟給他灌注再多的真元,他每天也至少得保持五六個時辰以上的沉睡,否則殘餘意識就會變得格外不穩定、隨時有魂飛魄散的可能。
作為資深小說閱讀者,鄭懸舟想到了一句古老的格言:“排除掉一切不可能,其餘的情況無論有多麼不切實際,也是真實的……”
“遲江川沒聽過大屠國戰,‘暴徒’卻將大屠國戰當做常識……但雙方口中的很多‘修士常識’卻是互通的……這說明,二者生活在同一世界,但可能並非生活在同一時代?或者乾脆來說,是我與‘暴徒’並非生活在同一時代?”
長明總舵居然還有這種能力?能夠將不同時代的成員拉入到同一個聚會之中?
做出這個判斷後,鄭懸舟又聯想到了之前“一號”和他說過的話:“我們正行走於歷史長河之中……”
行走於歷史中?
難道,我現在生活的時代,真的是“歷史”?而“暴徒”生活的才是“現實”?
生出這種猜測後,他忽然想到“制衡師”和“暴徒”二人的服飾。
仔細回想一下……“暴徒”雖然每次參會都顯得穿衣不整、讓人下意識忽略掉他的穿衣風格,但好像確實與現下的風尚格格不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