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洛泱與時玖道:“看樣子下次用麻醉針的時候,可以適當將藥水弄出來一些,麻醉的時間有些長。”
時玖道:“你準備將丁榮完全束縛住?”
趙洛泱道:“不給他點壓力,他也不會說實話,在此之前更不能驚動其他人。”
趙洛泱說著,將丁榮的衣服撕下來一片,塞進了丁榮的嘴巴里。
時玖看著趙洛泱利落的動作,她真的不常出家門?不是從土匪寨中長大的?
趙洛泱麻利地做完這些,看向趙學禮道:“爹,咱們還是將這人帶去給先生吧,問問先生該如何處置,這樣的大事還得依靠先生。”
趙學禮點了點頭。
宋太爺被趙學禮和趙學景叫醒的時候,竟然覺得一點都不意外,一切都在情理之中。
看吧,他就說,吃下去的東西,必須要還。
雖然心裡有所準備,但走到火堆旁,看到地上的人時,宋太爺還是一驚。
“這……怎麼了?”宋太爺看向趙洛泱,“殺人了?”
趙學景鬆了口氣,看!不止他一個人有這樣的反應吧?
趙洛泱道:“我們哪能做觸犯律法之事。”
綁縛別人就不觸犯律法了?宋太爺來不及與小狐狸辯駁這個:“他是誰?”
趙洛泱道:“可能是衙署要抓的偷糧人。”
趙洛泱說這話的時候,感覺到地上的丁榮忽然一動。
剛好,丁榮在這時候醒了過來。
丁榮覺得自己好像就閉了一下眼睛,可是再醒來的時候,發現身體依舊無力,不但無力且不能挪動分毫,因為他被繩子死死地困住了。
這種農戶用的捆豬繩格外結實,將他的皮肉都要勒緊骨頭裡,他想要說話,嘴巴也被堵住,只能發出含糊不清的響動。
然後他聽到了一個熟悉的聲音,是那個給他送吃食的小姑娘。
趙洛泱正向眾人講述經過:“我看他挺可憐,就送了水和吃食過去,後來……發現他臉上的鬍鬚掉了一塊,我有點起疑心,晚上的時候就注意著他的動靜,瞧見他鬼鬼祟祟地站起來,不知要去哪裡。”
“他跑走的時候,腰也不佝僂了,跟白日裡見的時候完全不一樣,我想起戶曹說,要抓偷糧的人,也害怕他就是賊人,就像轉身回來報信,然後就瞧見他被什麼東西絆倒摔在了地上。”
丁榮的腦子還不是很清醒,所以他不是被人打到了腿,是自己摔到的?他記得屁股一疼,其餘的事都是模糊的,也不敢確定到底是怎麼回事。
所以……都是他露出了馬腳,讓小姑娘起了疑心。
這要怪誰呢?小姑娘嗎?小姑娘是好心。
丁榮想要為自己辯解,這都是誤會,卻只能發出“嗚嗚”聲。
趙洛泱又看向宋太爺:“他可能是因為連日奔波,一時脫力才會如此,本來我不該管,但想起先生說的話,這才去尋爹和叔叔。”
宋太爺彷彿被人從頭到腳澆了一盆冰水,啥?這與他有何關係?他不是才知曉的嗎?
宋太爺道:“我說過什麼?”他緊緊盯著趙小狐狸,如果她敢說一句假話,他就……
趙洛泱坦然地道:“先生說,別去惹那戶曹和差役,這些人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宋太爺一噎,這話是他說的沒錯,但跟這件事有何關係?
趙洛泱道:“這人是戶曹和差役要抓的,我們若是不將他交出去,那不就是與戶曹那些人作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