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菲斯托斯看的很清楚,他也正是憑藉這種理念穩穩坐在神祇頂峰的寶座上。
與涉足探索新的不確定的未知體系相比,在自身開闢的道路上撒腿狂奔不斷精進,顯然才是更切實自身利益和符合現世規律的選擇。
所以赫菲斯托斯沐浴在火海中,什麼也沒有做。
他只是無神地半眯著雙眼,平靜地歡喜信仰自己的安瑟教會終於遠去。
他思緒紛雜,用了片刻時光猜測奧狄斯和薩塔的未來。
很快他就不再想了。
只因他莫名其妙想起了一個人。
他的好友克洛託。
她是慈眉善目的老婦人,也是溫婉知性的曼妙美人,還是……喪失權柄的、織命的女神。
諸神喜歡稱呼她為火焰神祇唯一的卷者,暗地裡則認為她是……
對於這些風言風語,赫菲斯托斯再清楚不過了。
他從不認為克洛託是他的卷者或是屬神,他們是朋友,相互付出和扶持的朋友。
只是,作為朋友,他好像從來不知道克洛託究竟喜歡什麼,想要做什麼,克洛託也沒有提起過。
不,也許他知道,克洛託也曾熱烈的提起過,只是……他拒絕了。
有人在裝傻,有人是真傻。
赫菲斯托斯一直以為自己在裝傻,只是現在回頭看來,他好像越裝越傻了。
他的意志好像突然變得不再堅定,像是斑駁模湖的銅鏡
。
也許不是在突然之間……
那是在什麼時候呢?
究竟是在什麼時候?
赫菲斯托斯想起來了!
也許是在他“偶然”間衝撞進入隱藏在命運長河神殿中的時候!
在那一天,諸神中相貌最醜陋者遭遇了一個慈祥的老婦人,婦人身上散發著母性的光輝,她變化成為一個美麗的知性女神,將年輕的赫菲斯托斯擁入她的懷中。
她平靜又心疼地述說:“赫拉的孩子,你很孤獨……”
這是……自己和克洛託初遇的時候……
拋開那些不必要的“偶然”,那一天平凡且普通,好像只是一個男孩和一個女人在互相擁抱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