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我們還信仰著安瑟神,就完全不必要去奉獻我們的生命。我們信仰著神祇,神祇也會站在我們的立場為我們考慮,庇護我們。”
“所以起來吧,祭司大人。”
薩塔明顯沒有聽進去,他堅持自己的想法。
他對青年人這樣說道:“你不用擔心我,神曾經庇護過我。我也答應你,一定會在九個日夜後走出神殿。”
“還有,你記住。”
說著他的語氣變得格外嚴肅,像是長者在訓斥他的晚輩。
他說:“不要去揣測安瑟神的想法,她是你信仰的神,而你只是凡人。”
“安瑟神,她是不倦的火啊!是遠離凡俗喧囂的偉大神祇!”
“只要她願意,她就能隨時燃盡這個世界,然後統治它的灰盡。”
“這樣的偉大光輝,連“太陽”都不能遮蓋。”
“你明白嗎?”
青年人想要說些什麼,但他囁嚅著嘴唇,最後竟只說出了三個字:“我明白。”
他有些恍忽。“我是遠離凡俗喧囂的神祇。”這句話他好像曾經聽到過。
那個時間很近,那次回憶也很清晰。他卻不敢相信。
原來,自己曾經也與神同行……
薩塔清楚青年人的內心是怎樣一種波濤洶湧。因為哪怕是他自己也同樣如此。他已經不是第一次和神祇走的如此之近了,卻仍然有一種行走在刀尖上的恐懼和無助感。
所以薩塔給了青年人一個臺階:“你去吧,去做我吩咐的事。”
青年人一瞬間如釋重負:“是。”他飛快的回應,然後去關閉神殿的大門,宛若在逃離可怕的戰場。
……
同一時間,赫菲斯托斯在大地上空飄蕩著。他看起來很隨意,躺在風中任憑風帶自己去想去的地方。
他手中託著歲月史書。書頁是開啟的,上面記載著安瑟教會的歷史。
赫菲斯托斯宛若寫日記一般在上面為安瑟教會插入了批註。
他寫道:
【我是神,但曾經是人。如今,神性和人性同時流淌在我的血管之中。】
【安瑟教會是屬於我的教派,他們以未必虔誠的方式信仰著我。】
【我在他們身上看到了人性的可能。在這樣諸神亂舞的時代,他們中的一部分人仍在堅持尋找某種虛幻的答桉。】
【看著他們,我似乎看到了自己,似乎是在和體內的人性進行著某種神聖的對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