旭日漸升,迷人的白霧終於消散盡,一大片綠海似的竹林中,純樸的鄉民們又開始了一日復一日的勞動。
輕柔的陽光撫摸竹林,透過那斑斑點點的縫隙撒在李一德微仰的臉上,在這清冷的早晨裡顯得異常溫暖舒適。緩緩吹起嘴邊的囗琴,美妙悅耳的《故鄉的原風景》輕輕迴盪,無形中就像陽光消散白霧一樣消散了那起床的倦氣,正在埋頭小心翼翼又辛苦挖竹筍的鄉民們擦了擦額頭的細汗都露出了會心的笑容。
望了一眼身邊城裡來的妻子認真地挖著竹筍,連小臉都沾上泥土都不自知的可愛模樣,李一德也忍不住微微一笑,嘴邊口琴的曲聲越發活潑,俄而曲目一轉,《親密愛人》呼而出。
埋著頭,羞澀得都紅到脖子根了,不理這無賴人,怎麼能當著這麼多鄉親的面那樣...那樣……
瞧她這模樣,李一德得意啊,這就是我的妻子,真好。
“哈哈,阿德那小子又在調戲他家小娘子了。”
“嗯,音樂家真好,都不用幹活的。要是我也能……啊!阿爸你幹嘛打我頭,會敲壞的!”
“別想沒用的,好好挖你的筍,要是那天你能娶到有阿德老婆一半好的婆娘,咱家祖墳算是冒青煙了。”
小聲嘀咕:“那我也得學阿德哥的本事才行啊。”
“在那裡嘀咕什麼呢?看人家二狗蛋都挖了兩大顆了。今天你是不是不想吃飯。”
“好好,我挖,我挖,你是阿爸你最大。”
埋頭勞作的眼睛卻總是不自覺飄向李一德的口琴上。
不用幹活還能光天化日調戲婆娘,音樂家真好。
“啊!”
頭上又捱了一個板栗,更重更狠。
一曲完,對那對奇葩父子笑了笑,父子倆也尷尬笑的應了。把口琴放進胸前口袋,低下身子擦了擦李子的小臉,這時她才發現臉上還沾著許些泥土,大眼睛一轉,賭氣的眼神看著他。
此情此景李一德又想起人們對李子的描述。李子,六八月間成熟,飽滿圓潤,玲瓏剔透,形態美豔,口味甘甜,是人們喜愛的傳統水果之一。
“在想什麼?一臉傻樣。”
“哼!不理你了。”
……
巳時已過,午時初至,太陽也就火辣辣的了,幸虧竹林密集,都說大樹下好乘涼,竹林下乘涼其實更別緻。勞累了一整天的鄉民們圍坐在一片竹影空地上,這是一片特地空出來的正圓形無植被土地,專門給村民們勞作後休息用。
身邊堆滿了一大袋一大袋竹筍,有的貪心或者說勤勞的鄉民更是袋子裝完了也不滿足,又拿繩子串了好幾條大竹筍才罷休。這些竹筍又大又白,還很香甜,每年來這裡摘筍的機會可不多,滿載而歸的鄉民臉上掛滿了笑容。
“阿德開始講了吧,別等阿運家了,那兩個傢伙一個上午都沒有好好挖筍,特別是阿運那小子賊眉鼠眼的到處亂瞧,不好好幹活,現在肯定後悔得不知道在哪裡瞎忙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