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林的腦子有點亂,事件有強力意志介入的話,會很難辦,不能以常理推測與度量。
有些人為了大的利益,不介意犧牲個別人的利益,或許,在這些人眼中,那些螻蟻的利益根本就是個事情。
於海波太傻,一個人把這事情扛了,何必呢!
大不了大家一起來論一論這個理,你可以不講理,但我也有我的辦法,逼得你不得不注意你的教,有些螻蟻不是能隨便踩的。
他有一瞬間甚至想到了李迅波老爺子,但是他還是按捺了下來,如果這點小事情都要請老爺子出面來解決,那他也太無能了。
宋濤一本正經地要求警方認真處理艾瑪等人的訴求,但神態之中還是有著說不出的輕蔑,絲毫沒有提到於海波。
艾瑪她們這些留學生根本就不懂什麼叫做打太極,什麼叫做拖字訣,什麼叫做和稀泥。
孫林看破不說破,也不多事,任憑宋濤惺惺作態。
陪著於長林把宋濤送出來,宋濤一本正經跟於長林說道:“於總,你兒子這事吧,也不是什麼大事!就看三宇船業的人什麼個態度,人家要是不追究,那啥事沒有,對不?”
於長林沉著臉,連宋濤也敢在他面前說這話,實在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說實話,他也有他的人脈,老戰友身居高位的也有。但是金陽造船廠現在陷入泥潭,他不想輕易得罪市府,還希望關鍵時刻市府能幫一把。
孫林卻是膩歪透了,忍不住插話道:“宋秘書的意思,我們要去跪舔南棒子的屁股?”
他故意拿眼睛斜斜看著宋濤,意思很明顯,你老小子去舔人家南棒子的屁股可以,現在還來鼓搗別人也去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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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濤臉色頓時變了,厲聲道:“你是誰?怎麼說話呢?什麼覺悟?”
孫林笑了笑,“我就是一路人,路過的,閒得慌,剛好跟於總認識就出來管管閒事。要是宋秘書覺得我一個小老百姓沒有發言權,那我就不說話,大家都道路以目好了。對了,知道什麼叫道路以目嗎?”
他笑嘻嘻的,卻肆無忌憚,眼神之中有著冷厲。
既然要對著幹,那怕個球,你宋濤總不見得真的一手遮天,說幾句話都要治罪。
宋濤冷哼一聲,他當然自重身份,不會跟孫林計較,但不代表他會就這麼算了。
看著宋濤匆匆離去的背影,於長林嘆息道:“看來跟市府的關係沒法調和了,我只能找我老領導拉一把。”
這話的意思,他是要放棄對市府的幻想,選擇對著幹了。
孫林正要說起入股的事情,卻不料頭一抬,一個意想不到的傢伙正走過來。
吳滿忠挺著大肚子,梳著大背頭,一副意氣風發的樣子。
還沒走到近前就喊道:“老於,事情怎麼樣啦?你說說,跟三宇船業的人談不攏,也不能把人給打了啊!這下好了,打出事情了吧?”
還真是來者不善。
於長林微微嘆息,看了孫林一眼。
之前孫林提了入股的事情,錢都已經準備好,他本來都要答應了,但還是想想給吳滿忠他們最後一個機會。
他是念舊情的人,當初他好歹跟吳滿忠也是朋友,建立金陽造船廠初期,大家還是一條心。
可吳滿忠眼下的表現,實在讓他失望透頂,也下定決心跟孫林合作。
“老吳,話可不能亂說,海波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