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天成忍不住提醒:“負責機關的清風寨都有專門的工匠,用不著你動手。”
“你不懂。”方瑤抽空從圖紙中抬起頭,回答道:“江湖險惡,多學點東西,總沒壞處。”
“哦?那你就是偷師學藝了?”羅天成揶揄道。
方瑤笑了笑:“你這話就不對了,我可是救了你的命,跟你的命相比,幾張圖紙算什麼?”
羅天成道:“照你這麼說,跟我的命相比,這幾張圖紙,怎麼能報答你的救命之恩?”
方瑤不知道想到什麼,臉色微紅,說出的話也有些結巴:“沒……沒關係,本姑娘行大事者不拘小節,就不跟你多計較了。”
她還惦記著羅天成說的以身相許的事情,臉上沒由來的發燙。
羅天成傷還沒好全,此刻只能靠坐在床上,旁邊有燭光搖曳。雖然他什麼都沒說,但他靜靜看著方瑤,似乎連帶著燭光都變得曖昧了起來。這曖昧隨著燭光來回搖曳,掃過方瑤身上的每一片肌膚,讓她覺得坐立不安的。
方瑤連機關圖也看不下去了。
“你的傷應該好了吧?既然這樣,也不需要有人來守夜了,我去隔壁房間睡。”
說著就要起身離開。
“誰說不需要守夜的?清風寨現在防守空虛,指不定什麼時候就要有刺客來,我現在身受重傷,沒辦法反抗,你難道眼睜睜看著我被殺死嗎?”
方瑤道:“那也換個男人來守夜。”
羅天成反駁:“大傢伙這兩天一直種牽心草,都快累死了,而且我聽說還有幾個過敏的。”
確實……
雖然方瑤製作的手套面罩什麼的隔絕了他們跟牽心草的直接接觸,但這畢竟只是權宜之計,接觸的久了牽心草的汁液還是會滲透進去的。
羅天成繼續說:“他們也是前幾天剛好的,又辛苦勞作了幾天,現在剛要睡覺,還要為我來守夜。”
方瑤不說話了,這種情況下,她連“他們勞作跟我有什麼關係”這種話都說不出來,因為確實跟她有關係。
再看羅天成一臉拿捏了她的得意表情,方瑤覺得自己好像被賴上了。
“羅天成,我勸你不要得寸進尺,方瑤說著來到羅天成面前,揚了揚拳頭作威脅狀。”
羅天成臉上的笑容微微收斂,突然臉色一白,捂著胸口咳嗽了起來。
“怎麼了?”方瑤突然緊張地問道:“是不是傷口又裂開了?”
說完,不由分說就扯開羅天成的被子,發現傷口已經開始長好,這種情況下根本就不會裂開。
“那就是腿上的傷。”方瑤自言自語著又要去檢視羅天成的腿,突然聽見耳邊傳來一聲輕笑,回頭一看,羅天成臉色已經恢復如常,正用拳頭擋著嘴笑她。
方瑤一愣,知道自己上當了。
“好你個羅天成,居然敢算計我。”方瑤說著擼起袖子就要動手,羅天成舉起雙手,不打算反抗:“我可是病人。”
方瑤動作一頓,舉著的手在空中懸了半天,最後還是恨恨地放了下去:“你等著,看你好利索了我怎麼收拾你!”
說完,也不理羅天成,直接轉身將桌子上的圖紙拿走,拿到外面去看,走的時候還特意把門關得很響。
羅天成笑著搖了搖頭,他好像拿捏了這姑娘的軟肋。
方瑤把圖紙拿到了院子裡,其實只是對著月亮發呆,院子裡壓根沒有燈,她啥也看不清。
她想到了很多過去的事,其實方女俠行走江湖好幾年,救過的人不少,其中也不乏有些美男子,只不過當初的方女俠尚且知道什麼叫矜持,沒好意思說什麼讓人家以身相許之類的話。
結果到羅天成這,她嘴欠說了一句,沒想到人家就當真了。唉……早知道就就不該看那麼多《霸道女俠愛上我》之類的話本子了。
方瑤惆悵地用圖紙矇住了臉。
與此同時,牢房裡的某個刺客還在馬不停蹄地縫製冬衣。
第二天一早,陸謙就找到了方瑤,說他已經找到了把牽心草製成藥丸的方法,只不過這個方法費時費力,還得方瑤去幫忙。
方瑤自然答應,畢竟這東西以後會成為她行走江湖的武器呢。
結果在看見陸大夫製作藥丸的工具的時候,方瑤一下子愣住了,好大一口大鐵鍋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