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趁著那群人在外面吃酒,方瑤暫且躲進了新房裡。畢竟他們加起來有幾十號人,方瑤一個人單打獨鬥壓根兒沒有勝算,只好等著他們吃醉了酒再做打算。
這酒一吃就吃到了後半夜,外面划拳談笑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倒響起一陣陣的鼾聲。
方瑤趴在房樑上打了個哈欠,仍舊不見寨主進來,突然想起一個嚴肅的問題,倘若一會找不到時機將這姑娘救走,豈不是要觀賞這兩人的洞房花燭?
想到這裡,方瑤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好在這種情況並沒有發生。
不一會就有一個身穿喜袍的男人進來,不同於其他那些長相粗獷,歪瓜裂棗的土匪,這位長得倒是周正,身材修長,五官俊秀,臉上沒留鬍子,倒是有幾分書生氣。
許是喝了酒,他的行動有些緩慢,進來之後,先是慢條斯理閂上了房門,而後整理了一下衣衫,才緩緩向床邊走去。
床上人感覺到有人湊近,放在膝蓋上的手緊了緊。
等到羅天成伸手去揭蓋頭,後背正好對著方瑤,方瑤覺得時機已到,從腰間抽出幾根銀針,一揚手就送了出去。
銀針劃破空氣,直奔羅天成。
未曾想,羅天成後腦好像生了眼睛,一歪頭就躲了過去,而他的面前,正是蓋著蓋頭的姑娘。
方瑤心中一緊,糟了,要誤傷!
下一刻,那姑娘不知從哪抽出一把匕首,抬手一擋,將銀針擋了出去。
噹噹噹三聲,三根銀針齊刷刷釘在了床柱上。
羅天成察覺到什麼,將要回頭,那姑娘卻猛地把蓋頭一揭,手中匕首一轉,直衝著羅天成面門而去。
羅天成倒也靈敏,身子一矮躲了過去,反手就去抓那姑娘。
二人身手都不錯,很快就打做一團,動作迅速得方瑤幾乎快看不清他們的招數。
方瑤一下愣住了。
她說怎麼好端端的這姑娘要自投羅網,原來是有備而來,要來刺殺羅天成,這樣看來,似乎是自己誤了這姑娘的事,她有些懊悔,轉念一想,這姑娘單槍匹馬的也沒個幫手,未必就能打得過羅天成,自己先在房樑上觀望情況,倘若一會兒那姑娘不敵,她便下去幫忙,若是真能將羅天成捉拿歸案,還能從官府那裡拿到五百兩的懸賞,到時候豈不是吃喝不愁了。
方瑤想得很好,但理想跟現實總歸有些差距,二人戰鬥力都不弱,很快周圍的傢俱便遭了殃,紅綢撕裂,凳子腿亂飛,桌上的果盤七零八落,滿地狼藉。
羅天成一拳向姑娘打去,被那姑娘靈活一閃,打在了柱子上,整個房梁都是一陣晃動,方瑤正看得入神,一個沒防備,直接重心不穩掉了下去。
“哎呀!”
好巧不巧,偏掉在兩人中間,那姑娘正準備一掌打過來,見狀連忙收回手,羅天成也放下了手中的凳子腿。
三人對視,場面一度十分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