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此行前來,恐怕就是白白耗費時間,白走一趟了。
可是季成在聽到東方朔的言語之後,神色之中竟然沒有表現出絲毫的異動,只見他點了點頭,便是用眼神示意一旁的副將武佰拿出了一卷竹簡。
待到東方朔拿起那捲竹簡,季成便是開口言道:
“會稽水軍八千人,戰船十八條,已經全部就位待定,隨時可以聽從調遣開拔。”
“後倉糧草輜重,一應後備之物,盡數點齊,隨時可以裝上車架。”
簡簡單單的兩句話,卻是讓在場的幾乎所有人一驚。
便是東方朔,此時也是微微一怔,而後便是看向了那季成。
可是在季成的臉上,他竟是看不到一絲一毫的異樣之色,有的只是發自內心的敬然之色。
“季統領,我想有一件事我還是得再次向你說明。”
東方朔放下了手中的竹簡,看向了季成。
季成一揮手,便是等待著東方朔的下言。
“我們此行前來,是沒有虎符在身的。”
“曼倩兄......”
聽到東方朔此言,一旁的公孫度便是輕輕踹了踹東方朔的腳,而後在他身後低聲叫道。
只是東方朔卻是像沒有聽到他的提示之言一般,一臉正色。
“我知道。”
季成點了點頭,臉上亦是沒有絲毫的異樣之色,看得出來他早就知道此事了。
見他這般說,東方朔便是微微頷首,而後端起自己的茶碗,輕輕抿了一口,而後抬眼再度開口說道:
“沒有虎符,那就意味著可能此番我們前去攻打閩越,馳援東甌,即便是能夠大獲全勝,也不一定能夠得到封賞,甚至還有可能被問罪。”
“曼倩兄......”
再聽到這句話,便是莊助都有些坐不住了,也是在一旁輕聲喝道。
而站立在季成身邊的副將武佰,此時的表情都是有著幾分精彩之色。
他沒有想到東方朔竟是會這般坦白,絲毫沒有任何的遮掩,當下便是道出了實言。
“既然沒有虎符,不符合法令;打了勝仗又沒有封賞,甚至還可能被問罪,那麼我想問問常侍郎,為什麼我們要選擇去馳援東甌?”
“放肆!”
“誰讓你這般與常侍郎言語,退下!”
聽到武佰的發問,季成當下便是臉色一變,而後轉過頭來高聲喝道。
“無礙。”
東方朔輕笑一聲,便是看向了一旁站著,臉上滿臉不服之色的武佰,而後緩緩開口言道:
“為兵為將者,當以護佑天下子民為己任,以保衛家國為己任,此兩者,重於一切。”
“作為大漢子民,軍中之將,面對戰事,怎能因為沒有一個虎符,沒有封賞,害怕被問罪就冷眼旁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