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染再次從夢中驚醒。
房間內依舊一片黑暗,外面天還未亮,看來她還沒睡多久。
一場夢做下來,明明走臺階的那個人不是她,她卻周身乏力,困還是很困的,但又覺得有幾分口乾舌燥。
比起睡覺,當然是解渴更重要。
清染坐起來,伸手摸到檯燈開關開啟,慢悠悠的趿拉上拖鞋下床準備倒水喝。
走到書桌旁倒水時,恰好房間裡水壺的水又喝完了,她無聲嘆了口氣,拿起杯子準備去客廳裡倒水。
走路時還在想,最近做的夢真是越發怪異,連誦經唸佛聲都有了。
還求個來生?
誰求來生?
人生只此一世,哪裡有什麼來生?
是不是她太久沒有去寺廟裡燒香拜佛了?看來改日有空得去求個平安符帶帶。
夢一場,倒是無關痛癢,主要太影響她的精力了。
開啟房門,藉著應急燈光清染也開啟了客廳的燈,她目不斜視直接走到飲水機旁去接水。
一杯水下肚瞬間解了乾渴,也讓她覺得更困了,左右天色還早,應該還能再睡個回籠覺。
清染放下杯子往房間裡走,剛走兩步,聽到身後的沙發上似乎有動靜,在自己家裡沒什麼好怕的,她還以為是她哥打遊戲太晚,又窩在客廳的沙發裡睡著了。
只慢悠悠的回頭看過去一眼,這一眼,倒是真讓清染結結實實的嚇了一大跳。
不知何時回來的少年,正站在客廳的沙發旁定定看著她,少年周身不見半點風塵僕僕,黑眸在燈光的照耀下似乎泛著光。
清染已經沒心情去重點關注少年的絕色了,她滿腦子都是——
謝謝謝謝映安什麼時候回來的?
為什麼會在這個點出現在她家客廳裡?
這他媽簡直就是個世界之謎。
“是我。”可能也意識清染被他嚇到,謝映安先是跟清染打了聲招呼,又向著她這邊走過來。
少年身高腿長,沒幾步就走到了清染面前。
這一個暑假,謝映安明明也沒做啥,可不知為啥,他又長高了。
現在比清染高了整整一頭。
兩人面對面站著的時候,清染得抬頭仰視他,不得不說,這種仰視別人的感覺一點都不爽。
清染不自覺的退後一步,與謝映安錯開一些距離,她非常疑惑:“你怎麼這個時候回來了?”
少年沒說話,只沉著黑悠悠的眸子看她。
清染還饒有興趣的腦補,謝映安這大半夜急匆匆的趕回來,等會兒不會說是想她了吧?
想到這裡她惡寒了一下,覺得自己最近真是病得不輕。
不等謝映安說話,雷打都不會動一動的李清墨房間裡突然在這個時候亮了燈。
清染一驚,幾乎是下意識的拉住謝映安的手,三步並作兩步將謝映安拉到了她的房間裡,並手腳利落的關門反鎖,一氣呵成。
等鎖上門對上謝映安饒有興味看著她的目光時,清染才愣愣的反應過來。
她這是在做什麼?
謝映安就算是大半夜出現在她家裡不也是很正常嗎?
從小到大,他在她家住的次數還少嗎?
這次肯定是他父母在鄉下暫時沒回來,他提前回來無處可去,只好先來她家住幾天了。
那麼完美的一個理由。
而她像是藏奸夫一樣,大半夜的把他拉到她的房間又是幹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