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難測,帝王心更難測。
左右慕家已經交出兵權,她不避諱在他面前說這些。
赫連川沉默了一會兒,垂眸凝視著慕時雨白皙細膩的手,低聲道:
“你說的對,我是疑心重。但我沒想過以其他辦法處置慕家,頂多讓慕將軍交出兵權。慕家和其他武將世家不一樣。”
慕棲隱和慕時雨十年前救了他。
他怎麼可能忘記……
“知道了。”慕時雨沒有繼續這個話題,推開二樓臥室的房門,並沒有灰塵,窗戶微開,房間裡都是淡淡的花香。
房間已經被打掃得乾乾淨淨。
慕時雨眼前一亮,放開了赫連川的手,點燃油燈,開啟衣櫃,嶄新的被褥整齊放在裡面。
隨時可以入住。
慕時雨轉身看向赫連川,眉眼含笑道:“祖母那邊沒有多的房間,今晚我們肯定住這裡,不過這裡目前只有一張床。”
赫連川面色鎮定,耳朵微紅,心跳的速度略快,取下了面具放在桌子上,不敢看與慕時雨對視:
“還沒吃飯,還沒沐浴。”
其實下午在驛站休息時,兩人已經沐浴洗漱過。
他不知道了,怎麼腦子裡突然冒出了這句話。說出來後意識到不對勁,解釋道:
“我餓了。”
並不怎麼餓……
“哦。”慕時雨關上櫃門,收斂眼裡的笑意,淡定地道:“那我們去吃飯吧,晚上你在這兒睡,我去和祖母睡。”
說著,就往外面走。
赫連川眸色漸濃,在慕時雨路過他身邊時,輕輕抓住了她纖細的手臂,帶有一絲控訴,輕聲道:
“慕時雨,你故意的。”
另一隻手運轉微抬。
房門“哐”地一聲關上,油燈昏黃的光搖曳著,像是受到驚嚇。
慕時雨心猛地跳了一下,感覺被赫連川抓住的手臂又一陣陣電流蔓延至她體內,擴散到四肢。
房間並不大,床就在不遠處。
赫連川忽然鬆開她的手,朝衣櫃走去,拿出被褥放在床上,有些熟練地鋪展開來,畢竟在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生活了十七年。
慕時雨止不住嘴角的笑意,勉強止住了也會從眼底跑出來,在衣櫃裡拿出兩件睡袍。
當然都是她的。
赫連川鋪好床鋪,坐在床上,雙手搭在床沿,靜靜地望著她。
昏暗的房間內,慕時雨看不清他的眼神,但她感覺好像成了砧板上的一塊肉,被人虎視眈眈。
天氣很熱,慕時雨在驛站換了一身清涼的淺綠色紗裙,同色繫帶束著纖柔不盈一握的腰肢,多餘的帶子自然垂落,走動間似乎在勾著人的魂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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